原來這些姑娘們剛剛踏入院子,兩個丫鬟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潘思從張廷興懷裡扯開,哆哆嗦嗦的給她將衣服蓋住,扶著潘思出了淨房。
兩方人馬就這麼不期而遇了。
本來這也沒什麼,但是好死不死的,張廷興也衣衫不整的從淨房走了出來。
看看潘思的樣子,再看看張廷興,長了眼睛的都知道他倆幹了什麼好事!
李應茹眼神冰冷的看著現在還迷糊著,不停躁動的潘思,緊緊捏住了雙手,她沒想到潘思竟然如此歹毒,若不是她看潘思的樣子不對,靈機一動換了茶杯,現在落入這般境地的就是她了吧。
為什麼?就因為周頤?
周頤再能幹,前途再遠大,也不值得潘思冒這麼大的險吧。
姑娘們的尖叫引得離這裡不遠處的太太們也走了過來,雖然這時候潘思已經被丫鬟扶進了屋子,但這麼多人,怎麼可能不走漏訊息。
姑娘們紛紛拉著自己的母親耳語,臉上都掛著鄙夷噁心的表情。
張氏聽了丫鬟的稟告,頓時眼冒金星,眼前一暗差點昏過去。
“各位太太,小女身有不適,咱們還是到外邊去喝茶吧,這裡沒什麼可看的。”張氏知道今天的事兒不能鬧大,她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能讓這場宴會出現反常。
外院的男人們還不知道,倒是和樂融融,但是內院的太太們卻早已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眼神。
等到日落時分,一場宴會才算是散盡,周頤走出潘家院子,伸了伸懶腰,李應壁還真是個話癆,周頤就算全程只是應和幾句,他一個人也能呱呱的說半天。
周頤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妹妹,娘……”站在周頤身邊的李應壁衝著潘府門口揮了揮手。
周頤看過去,便見李應茹正扶著李夫人從潘府大門口出來。
他看過去的時候,李應茹也正好剛剛望過來,兩人目光一接觸,不約而同露出了個笑容。
但很快,李應茹的笑便收了,甚至還瞪了他一眼。
周頤被瞪得莫名其妙,摸了摸鼻子。
李夫人拍了拍李應茹的手,在她耳邊輕輕說道:“這不關周頤的事。”
李應茹扶著李夫人從周頤面前走過,到他身邊的時候,忍不住輕聲說了一句:“周大人真是好大的魅力,引得那麼美麗的女子飛蛾撲火。”
周頤被說的皺眉:“什麼意思?”他實在不清楚李應茹為何會突然變成這樣的態度。
李應茹也知道自己遷怒了,生生吸了口氣,“沒什麼。”
周頤深深看了一眼李應茹,然後對著李夫人說道:“伯母,我想和應茹談談可以嗎?”
李夫人拍了拍李應茹的背,“當然可以,你們都定親了,說說話也沒什麼的。”
“多謝伯母。”周頤點點頭,也不招呼李應茹,徑直轉身離去。
李應茹其實在出口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這根本就不關周頤的事,周頤從頭到尾什麼都不知道。
但她想到潘思的模樣,心裡一陣陣後怕襲來,話沒有經過大腦便衝口而出了。
“周頤……”李應茹也不是那矯情的人,既然錯了,她自然就要認。不等李夫人開口,李應茹就直接甩了她,拔腿追著周頤而去了。
“這孩子……”李夫人搖了搖頭。
周頤走了一段路,才停下來等李應茹。
其實李應茹的腿並不比周頤的短,再加上她又武藝超群,怎麼可能追不上週頤,只是為了配合周頤,這才假裝攆不上,一邊追還一邊輕喚周頤的名字。
周頤無奈的嘆了口氣,等著李應茹上前,和李應茹並肩而立。
兩人找了一間茶樓,要了個雅間,周頤耐心的給李應茹倒好茶之後,才問:“說說吧,我沒惹到你吧,剛剛為何那麼說。”
李應茹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湊到周頤耳邊,三言兩語的將今天發生的事說了。
周頤的神色從溫和漸漸轉向冰冷,聽到最後,他的目光已經如化不開的寒冰:“所以說,潘思她是準備害你的……”
李應茹忙土撥鼠般連連點頭,還一副後怕的模樣;“就是啊,要不是我見機的快,就著了道了。”
周頤見她露出這般以前從沒顯露的可愛模樣,心裡頓生憐惜。情不自禁的摸了摸李應茹的頭,含笑道:“嗯,應茹最聰明。”
李應茹頓時臉色變紅:“那……那你不生氣了吧,我真的只是因為太害怕了,所以才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