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嵐笑道:“我剛才不是說過了,臧先生和一般的舉人進士完全不同,他是真正的國士!日後你便知道我所言非虛了。”
這邊安排好了臧元凱,陸清嵐總算暫時放下一樁心事。
三房那邊卻在為陸清茵和陸清蓉的婚事忙碌。
這兩姐妹因為壞了名聲,只能匆匆嫁人,日子都定在了上半年。一個是六月初八,一個是六月二十。
因為時間間隔不久,三房上上下下一片忙亂。六月初八這一天,陸清嵐一早起身,墨菊問她:“姑娘,要不要去三房瞧瞧新娘子?”
陸清嵐笑了笑:“為什麼不呢?”
便叫丫鬟給她好好打扮了一番,然後去了恆峰苑。
出嫁是一件大事,陸清茵訂親太過匆忙,嫁妝只是匆匆置辦,陸清嵐一路走來,只覺禮節方面也有諸多缺失疏漏之處。畢竟時間太短了,陸清茵從定親到出嫁不過三個月,三太太就是三頭六臂也來不及籌辦一場完美的婚禮。
陸清嵐走進陸清茵梳妝的屋子時,喜娘正在用一根細細的絨繩給陸清茵開臉絞毛。除了幾家和三房關係密切的夫人在場,就只有大奶奶欒曉和陸清茵舅舅家的幾位表姐在場,連陸清蓉都沒來。其實陸清蓉剛才也來過,不過被陸清茵一頓臭罵罵回去了而已。
陸清茵坐在那裡,死氣沉沉,絲毫沒有一個新娘子該有的喜悅,她不想嫁給張濤,一開始拼命折騰,後來見折騰不出什麼結果,也便認命了。
來給她梳頭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吏家的妻子,畢竟陸清茵這種名聲不好的,真正的官家太太注重名聲,誰願意沾染?就連三太太的嫂子們,也沒人願意做這個全福夫人。
陸清嵐見她的婚禮如此寒酸,心裡一陣暢快。笑著道:“恭賀四姐姐新婚大喜。”
陸清茵見她來了,根本不顧全福夫人在她臉上塗塗抹抹,直接站了起來:“你怎麼來了?你把我害成這樣,還有臉來?”
陸清嵐裝出一臉委屈的樣子:“四姐姐,你說的是什麼話,我怎麼都聽不懂?你今天是新婚大喜的日子,我這個做妹妹的怎麼能不來瞧瞧?”
在場的除了小一輩的,還有幾家和三房關係比較遠的人在,都屬於外人,陸清茵這樣咋咋呼呼,那等於把整個侯府的臉都給丟了。
老太太也在現場,氣得一頓柺杖,罵道:“四丫頭,你在胡鬧什麼?”剛才她把陸清蓉給劈頭蓋臉罵了一頓,就夠丟人了,對上陸清嵐更加是變本加厲。
三太太心裡恨毒了陸清嵐,但是在這種場合下,還是要維護侯府的臉面,就伸手一拉女兒,“你給我坐下,好好上妝,不許說話。”
陸清茵還是不依不饒,三太太無奈,在她的耳邊低聲道:“你再胡鬧,我把你所有的陪嫁丫鬟全都留在侯府。”
陸清茵本來對鄂國公府那樣的一個陌生環境就有些害怕,若是沒有熟悉的丫鬟陪嫁過去,還讓她怎麼活,頓時也就不敢撒潑了,悻悻地坐了下來。
陸清嵐則是滿臉委屈地坐在欒曉的旁邊。欒曉拍了拍的手背,以示撫慰。她自打生了兒子以後,在大房徹底站穩了腳跟,大房和二房關係好,她也是堅定地站在陸清嵐這一邊的。
在場的幾位夫人卻是各自心有所想,外頭傳言四小姐脾氣暴躁,一言不合就罵人甚至動手打人,如今看來這傳言還真是不假。新婚之日對著自己的堂妹破口大罵,不是一個,還是兩個,還真沒見過這樣奇葩的新娘。
陸清嵐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出去了。她過來不過是想當面看一看陸清茵的落魄,當面氣她一氣,如今目的達到了,她可沒有心情在這裡看著陸清茵梳妝。
等陸清茵梳妝完畢,吉時差不多也就到了。可是鄂國公府前來迎接新娘子的轎子卻遲遲不來。
三太太不由著急起來,一連派了好幾個小廝出去打探,都沒有什麼結果。一時間不光是三太太,就連賓客都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三太太焦急萬分,耽誤了吉時可是十分不祥的。不由心中暗罵:“這個張濤,實在太不靠譜了。”
堪堪吉時已到,一個小廝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大聲道:“新郎官的花轎來了。”
三太太禁不住唸了一聲佛:“終於來了。”
哪知那小廝還沒有說完,他囁嚅了一下又道:“不過……”
三太太恨不能抽那小廝一巴掌:“不過什麼,你倒是快說啊!”
“不過來迎親的不是新郎官兒本人,而是他的堂弟張睿!”
“轟!”現場所有的人都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