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嵐過去。眾人明白這怕是趙氏倒打一耙,想要誣陷陸清嵐了。
紀氏、陸清嫻、陸文廷怕她吃虧,跟著一塊兒過去了。
睦元堂裡,三房的人早都到了,就連陸清茵,也裹著被子瑟瑟發抖地坐在那裡,陸清嵐進來的時候,她還在那喝著薑湯。
張濤也抱著個手爐坐在那裡發抖。
那池水溫度著實太冷。
老侯爺和老太太端坐上首,面沉似水,神色十分嚴峻。見二房的人來了,趙氏忽地跪了下來:“老侯爺,老太太,你們要給我可憐的茵姐兒做主啊,她被人設計陷害,掉入池水裡,差點淹死,如今雖然獲救,卻壞了名聲……”
這些年趙氏在侯府起了不少么蛾子,老侯爺早就煩透了她,忍不住打斷道:“你說有人陷害四丫頭,那害人者到底是誰,你可有證據?”他也覺得陸清茵落水之事蹊蹺,這才叫了二房的人過來對質。
趙氏用手一指陸清嵐,咬牙切齒道:“就是她,是六丫頭,設下毒計陷害茵兒,如今我的茵兒可還怎麼做人?”說著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老侯爺不由皺眉道:“不要胡亂攀扯旁人,你說是六丫頭害得四丫頭,你有什麼證據?”
陸清嵐也只是淡淡看了趙氏一眼:“三嬸嬸空口無憑莫要冤枉我,你有什麼證據?”
趙氏道:“我有證據。”說著就拿出一張字條出來,“老侯爺、老太太,這便是證據,請你們過目。”
老侯爺接過那張字條,只見上頭用娟秀的小楷寫道:“慕君日久,盼與君一晤,翠竹林後小花園不見不散,速來!”
老太太也看了一遍,問道:“這是什麼?”
趙氏恨聲道:“這是張公子給我的,張公子正是被這張字條騙到了翠竹林的小花園裡,那麼巧就碰到的四丫頭落水……你們可以問問濤哥兒,是不是這麼一回事。”
老太太轉向張濤,神色緩和了不少:“濤哥兒,這張字條可是你先發現的,你是如何發現的?”
張濤到現在還稀裡糊塗的,他玩兒女人拿手,智商卻有些欠費,他隱約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人當槍使了,不過到底誰是幕後黑手他卻沒有絲毫頭緒,便實話實說道:“回叔祖母的話,這張字條的確是我發現的。今日早晨我從淨房裡出來,聽見嗖地一聲,似乎有人扔進一顆石子進來,我過去檢視,就發現這張字條綁在一顆小石子兒上面。”
老侯爺道:“那你可有發現扔石子兒的是什麼人?”
張濤道:“我出去的時候,那人早就跑遠了,因此並未看清是誰。”
老侯爺道:“單是一張字條,就能證明六丫頭有罪?”又轉頭問陸清嵐:“六丫頭,這字條可是你寫的?”
陸清嵐淡定自若,笑道:“自然不是。我也是幼承庭訓,祖父祖母跟前長大的,怎會做這種私相授受之事?”
老侯爺點了點頭。
趙氏卻道:“除了那張字條,我這還有這一張字條,是六丫頭昨晚叫人送過來的。”說著從懷裡又拿出一張字條出來。
老侯爺接過來一看,見上頭寫著:“明日卯正,翠竹林後面的小花園,有要事相商,勿驚動旁人,切切!”和剛才寫給張濤的那張字條自己一模一樣,不過這張字條下面寫了落款:寶兒。
等老侯爺和老太太看完,趙氏道:“這件事已經十分明瞭,是六丫頭設下毒計,引誘四丫頭到小花園裡去,又在石頭上做了手腳,讓四丫頭落水,再用同樣的法子引濤哥兒出來,讓濤哥兒去救四丫頭,藉此達到敗壞四丫頭的名節的目的。六丫頭手段陰毒,真真是下作。”
陸清嵐差點被氣笑了,“三嬸嬸,單憑兩張字條您就定了我的罪名了?你這未免也太容易了吧,落款落了我的名字那字條就是我寫的?真是異想天開呢!”
三太太冷冷一笑:“我就知道你不會承認,我早就請人辨認過你的字跡了,由不得你抵賴。”
說著便叫人請了一個人進來,正是學堂裡教導姑娘們寫字的女先生。趙氏將那兩張字條交給女先生,道:“女先生您看看,這兩張字條上的字跡,可是六姑娘所寫。”
女先生認真看了片刻,最後道:“不錯,這字條上的字當是六姑娘所寫不假。”
老太太一拍桌子:“六丫頭,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說?還不從實招來?”
陸清嵐不由笑了起來:“我又沒做什麼壞事兒,您讓我招什麼?”
老太太厲聲道:“白紙黑字在這兒,你還想狡賴不成!”
陸文廷卻忽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