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陸清嵐五歲開始,他就一直關注著她,這麼多年來,明裡暗裡,為她做了多少事,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他從未對一個人投入過這麼多精力和耐心,陸清嵐算是唯一的一個。他一直理所當然的認為,是因為她和他同命相連,他才會這般關注她,可天長日久,他覺得那種感覺似乎變了,可具體對她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一瞬間,心志堅定的他也有了一絲迷惘。
李玉目光灼灼地望著他英挺俊拔的背影,似乎想在他的後背上燒出個洞來。
蕭少珏好半天才吐出兩個字來:“沒有!”這才大步去了。
李玉被蕭少珏這一打岔,也就沒了心思去見陸清嵐。
回到自己的院子,不一會兒周氏扶著老夫人親自來了。
李玉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大概陸清嵐的事洩露了老底兒了。便把所有的事情都認了下來。
老夫人敲著龍頭柺杖怒道:“你這個混小子,你怎麼這麼不省事。那陸家的六姑娘和你無冤無仇,你竟然為了一隻蟋蟀,用你的那條白蛇去嚇唬人家,你真真是要氣死我這老太婆嗎?”
老夫人是真的生氣了,吩咐道:“來人,把六少爺的笛子給我收了,那隻嚇唬人的白蛇立即打死。”又冷著臉對李玉道:“你犯了如此大錯,你說我該怎麼罰你?”
周氏有些擔心地叫了一聲“老太太!”
老夫人一擺手道:“這件事你別管!慈母多敗兒,這件事再不管管,這小子遲早有一天能把天捅一個窟窿,到時候怕是咱們侯府也要被他牽連。”
周氏只得閉嘴,心想我是“慈母”您更是“慈祖”,若不是您處處驕縱著他,他能像現在這個樣子?
老太太對跪在地上的李玉道:“你給我閉門思過一個月,不,三個月,這期間哪裡也不能去,就給我好好在家讀書!聽見沒有?”
李玉沒精打采地說了一句:“聽見了。”
老太太留下一個嬤嬤在李玉的房裡看著他,這才又氣呼呼地和周氏出了李玉的院子,老太太嘆了一口氣道:“這孩子,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周氏也是頭痛不已。她一共生了三個兒子,頭兩個都是聰明懂事,文武雙全,什麼都不用她操心,偏生這個最小的,人最聰明,也最讓人頭痛,為他簡直操碎了心。
周氏就試探著道:“娘,這件事您看要不要回了公爹和老爺?”
老太太很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笑道:“在我的面前還打這些馬虎眼?”
周氏抿著嘴道:“娘,我是怕玉兒之前的事還沒有揭過去,要是再叫老爺知道他這般胡鬧,老爺定要像是上次那樣對他動用家法……”南安侯世子是個極方正之人,上回李玉闖了禍,被他老子狠狠打了二十板子,差點把一雙腿給打廢了。周氏是真害怕了。
老太太何嘗不怕?她那個兒子就是一個老古板,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他倒不是不聽她這個孃的,可是那道理一條一條講出來,經常讓老太太無詞以對。
老太太就嘆了一口氣:“這個臭小子!老侯爺和老大公務繁忙,既然這件事揭過去了,就不要拿這種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勞煩他們了。”
周氏心領神會,“是!還是娘考慮的周到。”說著就去扶老太太的胳膊。
老太太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說了一句:“你呀你……你兒子這一身古靈精怪的鬼點子,全是打你這兒來的……”
周氏就抿著嘴在那裡笑。老夫人是個明事理的,她們婆媳之間關係融洽,經常開這種玩笑。
等周氏把老夫人送回自己的院子休息,回到自己的院子剛剛坐下,就揮退了下人,只留下一個心腹王嬤嬤。她揉著腦袋對王嬤嬤道:“嬤嬤,可覺得玉兒今天有哪裡不對?”
南安侯府裡,老夫人早就將管家的擔子卸給了周氏這個世子夫人。周氏能把偌大一個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條,人人心服口服,心機手段都是一等一的,可以說是極端地精明。
王嬤嬤想了想,臉色也是一變:“太太這一說,老奴也想起來了。依著少爺的性子,若是平日,老太太打他罰他他都不會反抗,可唯獨不會同意處置他的笛子和那條白蛇,今天怎地這麼聽話?”
周氏也正是想到了這一點,左思右想不能明白,“玉兒這葫蘆裡賣得到底是什麼藥?”
王嬤嬤試探著道:“是不是六爺想明白了……”
周氏搖了搖頭:“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哪有那麼容易的。”想了想又道:“你派個人好生盯著他的院子,看看最近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