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地看著陸清嵐和榮哥兒,說道:“六丫頭,你帶著你弟弟在這裡熙攘吵鬧,到底存了個什麼心思?”
陸清嵐好笑:“我並無害人之心,天日可鑑。倒是三嬸嬸,讓胡嬤嬤拘了一個四歲的孩子,到底是存了什麼心思?”
趙氏恨恨地道:“你倒是伶牙俐齒,你們二房妄圖用狗兒害我落胎,當我不知道嗎,你們害我不成,想這樣大搖大擺地走了,哪有這麼好事?”最後幾個字,她的音調拔高了,簡直像是尖叫一般。
簡直就是被迫害妄想症嘛。
陸清嵐懶得理會她,繼續讓那四個婆子開路,準備帶著弟弟先回二房,回頭再和三房理論。
趙氏尖叫了一聲:“我看誰敢放你們走?”
一個想走,一個不讓走,兩方人相互推搡,忽然亂了起來,趙氏本來離人群挺遠的,她扶著丫鬟的手往前走了幾步,忽然驚叫了一聲,腳下一滑,動作十分誇張地向後倒去。
陸清嵐心裡咯噔了一下子,趙氏今天的所有佈局,她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大概就是為了這一跌吧?
趙氏確實掌握住了她的弱點,就是對榮哥兒的關心,所謂關心則亂,到底讓她抓住機會陷害自己。不過陸清嵐倒是不太擔心,除非趙氏足夠狠心,讓自己的孩子滑胎,那樣的話說不定老太太真要狠狠責罰她,現在嘛,只要趙氏的孩子沒事,老太太又能拿她怎樣?
這邊趙氏眼看著滑倒了,身旁的丫鬟急急把她給扶住了,趙氏捧著肚子哎呦哎呦地叫了起來,聲音頗為淒厲,榮哥兒畢竟是個小孩子,當即嚇得捂住了耳朵。
陸清嵐看得很清楚,趙氏壓根就沒有跌倒,不過她叫得這麼悽慘倒不像是假的,莫不是要生了?
陸清嵐不由暗呼倒黴,不過趙氏的死活她可不管,這邊三房的人一陣大亂,忙著照顧趙氏,陸清嵐施施然地帶了弟弟回到二房。
回到翠峰苑,陸清嵐好生安慰了弟弟一番,好不容易哄著榮哥兒睡了。又派了墨香出去探聽訊息。
墨香很快回來向她稟報道,“三太太好像是真的要生了。”
她的預產期本來就在這幾天,這時候生倒也沒什麼奇怪的。
陸清嵐卻知道這件事怕是沒有這麼容易善了。
趙氏快要生產的訊息傳到了前院,張氏和紀氏放下手中的活計,匆匆回來。老太太到了三房,聽見三太太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心裡就是一揪,待又見醫婆穩婆都已到位準備就緒,這才略略放下心來。
老太太正要問趙氏是什麼時候發動的,胡嬤嬤上前先把陸清嵐大鬧恆峰苑的事情添油加醋說了一遍,最後說是陸清嵐驚擾了趙氏,趙氏生了大氣,這才發動。
張氏本來就不待見陸清嵐,頓時大怒,對許嬤嬤吩咐道:“許嬤嬤你帶兩個人,先把那個孽畜給我關到祠堂裡去。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去看她,誰也不許給她吃的。”
這廂,陸宸和紀氏也回來了。聽陸清嵐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紀氏見兒子睡夢中尚在“雪團”“雪團”地囈語,心中大慟。
陸清嵐道:“我給爹爹孃親惹禍了。”
陸宸摸了摸她的腦袋,道:“你保護弟弟,沒做錯什麼。”
正說著,許嬤嬤帶了兩個婆子來了,許嬤嬤面沉似水,開門見山地說道:“六姑娘衝撞三太太,導致三太太早產,如今情況危怠,奴婢奉老太太的命令,帶六姑娘去祠堂罰跪。”
陸文廷也在場,聽了這話不由跳了起來,“老太太問都不問一句,就把六妹妹關起來,哪有這樣的?”
陸宸和紀氏也都勃然作色。兩個人雖然知道陸清嵐淘氣,可聽完了陸清嵐的敘述,卻是完全向著女兒的。
許嬤嬤面無表情道:“老奴也是奉老太太的命令列事,還請三少爺諒解。”
陸清嵐卻是站了起來,一拉哥哥的袖子道:“哥哥別說了,我跟嬤嬤過去。”
紀氏強壓下心頭的憤懣,道:“嬤嬤可否稍等,天氣這麼冷,讓丫鬟們拿件大毛的衣裳給寶兒禦寒。”祠堂可不像家裡燒著地龍,那裡頭可是冷得很。
許嬤嬤混到如今這個地位,當然懂得“做人留一線,來日好見面”的道理,便點了頭,那邊墨菊匆匆給陸清嵐拿了件灰鼠皮的襖子,和一件大毛的斗篷,陸清嵐無所謂地笑笑,與父母打過招呼就跟著許嬤嬤去了祠堂。
且說許嬤嬤把陸清嵐關進祠堂裡。眼看著這是大年三十,紀氏怎麼捨得讓女兒在冷冰冰的祠堂裡度過,連忙帶著人去了三房,向老太太求情。
老太太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