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還知道人家賺錢不容易?”亓老嗤笑一聲。
殷小寶兩眼一翻,無力道:“我一直到都知道好不好。我還知道您生氣不是因為我賺外快,是因為贊助商的號碼是你提供的,勞拉能做成這筆生意您是關鍵。我得到的這筆辛苦費有您一半,伯母,把亓伯伯的卡號給我,我轉給他。”說得很是乾脆。
“你這孩子,別鬧了。”亓夫人好笑:“你亓伯伯哪能要你的錢。老亓,你不是喊累嗎?睡會兒吧。”
亓老順勢站起來,使勁點點殷小寶的額頭,“到家我就告訴你爸媽,出差都不誤你作妖。”
殷小寶額頭上瞬間多出一個紅印子,隱隱還有點痛。殷小寶衝著亓老的背影撇撇嘴,“他老人家幹麼總針對我?我最近沒惹他啊。”
“故意不告訴他你是他的翻譯,會見俄方代表時故意用俄語,他累了三天,你前後忙兩個小時輕輕鬆鬆二十萬到手,還故意給他看刺激他,這些還不算惹他?小寶,你打算怎麼惹你亓伯伯,跟我說說唄。”亓夫人目光灼灼盯著他。
殷小寶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我,我在幫勞拉之前沒想辛苦費這回事兒,而且也沒想到她真不差錢,買那麼多東西。”
“只想著怎麼合理的坑人家一把,對不對?”亓夫人替他說:“我找人打聽過,你以前在潘家園幫過凱瑟琳,怎麼又突然想起來坑人家姐姐?難不成妹妹比較漂亮?”
“您真能想。”殷小寶可不敢說凱瑟琳確實比勞拉漂亮,“當初因為那幅字寫得還不如亓煊哥,居然要五千,我看不下去。而且他那又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古玩攤子,和風景區門口的小商店性質一樣。再說了,我說底價,他如果回一句,小兄弟,你可真狠,也給我留點買水的錢,我絕對不廢話。他居然一臉戾氣衝我吼,也不打聽打聽,我殷小寶怕過誰。”
“你是誰都不怕。”亓夫人道:“火車站抓小偷,超市後門堵毒販,一般大人都不敢幹的事,你十來歲全乾一遍。要不要我叫你亓伯伯給你發個五好學生獎狀。”
“那就不用啦。”殷小寶說著,一頓,“等一下,您聽誰說的我坑勞拉?”
亓夫人道:“這你就別管。整個會場,哪個人敢不聽我的。”
“您不說我也知道是誰,左右不過他們幾個。”殷小寶道:“不過我還是想講,我沒有坑勞拉。一個敢漫天開價,一個就可以坐地還錢,最後能成交,說明雙方對價格都滿意。明明就是你情我願,皆大歡喜的事麼。”
“有你在中間,人家會可勁還價?”亓老在前面實在聽不下去,“個小孩子家家的,沒出社會就敢蠱惑比你大幾輪的贊助商開高價,殷小寶,等你真當上外交官,是不是打算把和咱們建交的國家挨個坑一遍?”
“您忒看得起我啦,國際友人可不傻。”殷小寶道:“我是人,又不是神。坑事幹多了,以後誰還敢信我啊。”
亓老哼笑,“你以為現在還有人敢信你?”
“有啊。”殷小寶脫口道:“勞拉。”
亓老噎住,殷小寶又說:“一旦手工繡品的銷量喜人,勞拉不但相信我,還會把我當成天大的好人,信不信?”衝他眨了眨眼睛。
“你媽平時怎麼教你的?”亓夫人突然想到,有次遇到段老、李老的兒媳婦,兩人說起紫騰院裡的孩子,一個勁的誇殷小寶懂事,省心,“你這副樣子到底騙了多少人?!”
殷小寶搖了搖頭,“這您就甭操心啦。如果你想知道我媽怎麼教我,我可以告訴你,我剛滿月,我媽就給我讀三國、孫子兵法,我爸抱著我處理案子,一直到我五歲上一年級,我的書才換成十個數以內加減法和漢語拼音。”
“你聽得懂嗎?”去而復返的秘書忙問。
殷小寶搖頭,“我兩週歲才記事,誰知道能不能聽懂。伯母,還想知道什麼,我一次告訴你。”
“我還想知道你卡里突然多出這麼多錢,你爸和你媽會怎麼數落你。”
“這一點您大可放心,我媽沒機會。”殷小寶故作高深道:“想知道為什麼嗎?我不告訴你們。”
離紫騰院還有十五分鐘車程,殷小寶突然嚷嚷著尿急。車上坐著亓老和亓夫人,司機沒法在鬧市區停車,便說:“到前面路口你再下,回頭坐後面的車回去。”
“好!”殷小寶點頭。下了車,衝亓老擺擺手,“麻煩您幫我跟我媽說一聲,我晚點再回去,另外再告訴後面的車,別等我啦。”
“你去哪兒?”亓夫人大驚,又不能大吼大叫,壓低嗓子,“殷小寶,給我回來,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