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阿孃,這日子快著呢。”蕭妙音笑道。可不是,她如今深夜醒過來,看著身旁的男人,有時候真心覺得,自己好像還是當年那個在燕王府的小女孩。睜眼眨眼間,竟然這麼多年刷的一下就過去了。
常氏察覺到蕭妙音對她稱呼的改變,她眼睛一酸,而後就要蕭妙音改正過來,“三娘,這個不能亂的。”
“那是在平常人家。”蕭妙音到了這會,這麼多年攢下來的一口氣全部堵在喉嚨口,“我也只是私下,不會在外頭讓兩位兄長難看的。”
外頭明面上,她的母親是蕭斌的原配和博陵長公主。常氏如今已經是正式的側室,而且馬上就要被冊封為縣君,她要是真的叫常氏一聲阿孃,也沒人會因為這件事會怎麼樣。最多家裡嫡出的兩個兄長會覺得心裡不舒服。
她也沒有必要和蕭佻蕭拓有個甚麼衝突,畢竟他們一直都對她很好。蕭佻當年更是幫了她不少。
“兩位郎君都是好人。”常氏改不了口,明明應該是叫大郎和二郎,說出來就成了郎君。
“阿姨也沒有必要了,畢竟今非昔比。”蕭妙音見著常氏到了宮裡還是那麼小心翼翼,不禁有些心酸。
“這麼大年紀了,改不過來啦。”常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反正我也只是在三娘面前如此。”
蕭妙音知道常氏改不過來了,她也不打算強迫常氏去改變甚麼,眼下這也也是很不錯。
反正有她在,蕭家這會也沒有哪個對常氏指手劃腳了。別說她的那些兄弟姊妹,就是蕭斌自己,對於這個側室也不行了。
“等到了洛陽,就讓人給你置辦個好院子。”蕭妙音已經將一切都給常氏想好了,遷都是勢在必行,等到了洛陽之後,她就給常氏弄個小院子。對外不張揚,只是讓常氏出來,有個可以舒心的地方。
蕭斌年紀一把了,但是花得和甚麼一樣,家裡烏煙瘴氣二十年來就沒有變過。王府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常氏明白蕭妙音的意思,她是不太樂意去伺候蕭斌,也伺候不上了。畢竟年紀擺在那裡,哪怕保養的再好,也比不上那些豆蔻年華的少女。她何必還貼上去呢。
“三孃的孝心,阿姨知道。”常氏說起這話的時候,眼裡都有淚水,她還有心事,“三娘,按道理,這話我不該提,但是這麼多年,我都……”說到這裡常氏哽咽著話都說不下去了。
蕭妙音安撫她,“怎麼了,有話直說。”
“三娘你也知道,阿姨是從南朝來的,那會南朝改朝換代,亂的很,一家子沒活路就跑了出來。”常氏回想起當年的事,帶著感嘆,“那會日子苦啊,不但路上有匪盜,流民也互相爭搶。到了後來,爺孃實在是熬不住,就拿阿姨換了一家的口糧。”
“阿姨……”蕭妙音當然知道常氏的過往,那會她小時候聽到妾侍之間爭風吃醋,就有妾侍話裡嘲諷常氏是從南邊來的蠻子。
“按理我不該提的。”常氏垂著頭,手指絞著帕子,“三娘你……能不能把阿姨的兄弟找一找?”
常氏是不會覺得爺孃到這會還活著了,畢竟那會到了北朝,治安好了一點,但日子也沒好過到哪裡去。只能想著看看兄弟們還在不在。
“……”蕭妙音沉默下來。她的那些親生舅舅完全沒有見過一面,也不知道這會一家子還活著麼。
“那麼這件事我會讓劉琦去辦。”蕭妙音道。
她不能大張旗鼓的去找常氏的兄弟,這樣的話,蕭拓的臉上恐怕會不好看。她讓劉琦去找,人找回來了給一筆錢財,安置些田地家產也算是仁義盡到了。
常氏這才笑了。
時光如同蕭妙音所說的那樣過的飛快,這段時間拓跋演時常召見漢臣,常常是忙到夜裡才能過來和妻兒一起用餐。
冊立皇后的事有有司負責,不可能讓個皇帝這麼累的不行。蕭妙音問拓跋演,拓跋演神神秘秘的。
“到時候阿妙就知道了。”
得,還打算給她來個驚喜麼。
冊命皇后的典禮很快來了,蕭妙音和拓跋演今日都是要累的半死,外頭天還沒亮,陳女史就掐著點過來了。
前幾日蕭妙音就搬回了宣華殿,畢竟是冊命皇后,她總不能還是呆在昭陽殿那裡。至於去長秋宮,太皇太后吊著一口氣,她就只能先暫時居住在別宮裡。
凌晨,外面的天一片漆黑,別說啟明星了,就是半點光亮也看不見。陳女史一夜輾轉反側根本睡不著。當初她被陛下點來宣華殿的時候,基本上就沒有想過宣華殿還有如今的一日。畢竟歷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