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心慈。”容媽媽替那幾個人謝了,奉承了呦呦一句。
呦呦微笑,“就當給孩子積福了。”
走完一圈下來,呦呦覺得微微有些累了,這才回了正房。內室裡,蕭沐仁正盤腿坐在炕上看書,看到呦呦回來立刻扶了她上炕坐下。
“累了吧?”蕭沐仁給呦呦揉了揉小腿,“這些事情,讓下人們去跑腿就行了,何必自己親自去。”
“我不放心。”呦呦歪在軟枕上小小地打個呵欠,“什麼時辰了?”
蕭沐仁掏出懷錶來看了一眼,“辰時末還不到。”
“才半個時辰啊。”呦呦嘟囔了一句,“我小睡兩刻鐘,兩刻鐘後一定要叫醒我啊。”
蕭沐仁展開一條薄毯給她蓋上,“累就多睡一會兒,你不是寫的巳時正到嗎?”
呦呦想著邀請的都是當家主母,每個人都是要主持中饋的,早上的時候一定特別忙,午後說不定就閒了,於是請帖上就寫了“邀夫人巳時正至府飲宴”。
“還得洗漱換衣服呢。”呦呦閉著眼睛回答他,“你的也要換啊,都被你坐出褶子了。”
蕭沐仁低頭看看衣服,挺好的呀,沒看到哪裡有褶子呢。不過既然呦呦說換,那就換吧。蕭沐仁又看了一眼懷錶,記下時間,準備等到兩刻鐘的時候叫呦呦起來。
別看呦呦閉上眼睛躺下來了,可是她的大腦還在不停地運轉,根本沒有睡著,因此兩刻鐘也覺得過得特別快,好像都沒怎麼休息到,就得起來了。
蕭沐仁是有心讓呦呦多睡一會兒的,不過她自己好像有鬧鐘一樣,一到時間就睜開眼了,然後就伸個懶腰坐了起來,嗯,拽著蕭沐仁的衣服下襬坐起來的。幸虧布料質量不錯,沒有沒呦呦拽撕。
重新洗了臉勻了面,還淡淡地掃了一點水粉和胭脂。因為仰仗著年輕顏值高,再加上後來懷孕了,呦呦很少擦胭脂水粉,這個時代的化妝品裡還是含鉛比較高的,尤其是□□,她平時只淡掃娥眉,唇上塗一些用牡丹花汁和蜜蠟混合成的唇膏。
所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不施粉黛的天然顏色,才是最動心的顏色。
畫完面妝,呦呦讓四喜給梳了一個朝雲近香髻,高高地束起來,穩重不易松。而且這樣能顯得成熟些,不必被人當場做小孩子,看起來更像大人一些。
髮髻上的首飾用了一對鏤雕丹鳳的白玉簪,還有兩支綴了十數顆珍珠的插花,最後在腦後尾部插了一支蝶戀花的點翠嵌寶石頭的金步搖。耳墜用的是水滴形白玉墜,頸上是成套的白玉項鍊,這兩樣和頭上白玉簪都是一套的,還有手上的兩支白玉鐲。
戴完了收拾,丫鬟伺候她換衣服。今日的上衣是一件湘妃色的錦繡雙蝶鈿花衫,下身是一條松花色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外頭罩了一件只在領口和袖口繡了寶相花的月牙白褙子,腳上是一對綴了金絲線和米粒珠的繡花鞋。
收拾完畢後,呦呦站起來對著鏡子看了看,總覺得哪裡不太滿意,好像脖子上有點空。是了,自己的脖子是細而長的,一會兒的要換的衣服和身上的相似,是低領的,這樣白玉項鍊就有些壓不住顏色。呦呦在首飾匣子裡翻了翻,翻出蕭沐仁給的那塊玉牌,對著看了看,合適倒是合適,可是造型有點萌,這塊玉牌雕的是她的屬相,是一隻胖乎乎的小豬,和今日的場合身份都不搭。
蕭沐仁看她在鏡子前坐了老半天了都沒收拾好,忍不住湊上去看了看。到底是從小在富貴人家長大的,蕭沐仁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這個玉鏈子換了吧,我記得你有一條珍珠鏈子,最大的那顆這麼大的,”蕭沐仁用手比劃了一下,“戴那個吧,剛好衣服是湘妃色的,這樣比較襯。”
呦呦想了想,就按照他說的試了下,果然看看著不錯,忍不住轉頭捏了捏蕭沐仁的耳垂,“你的眼光還真不錯,挺有審美的。”呦呦誇了他一句。
蕭沐仁自己也這麼覺得,還用力地點頭,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我的眼光當然不錯,只看我從好幾年前就認準了你就知道了。你這麼漂亮賢惠的夫人,就是我高審美的最好證明。”
“臭美吧你。”呦呦嘴上損著他,嘴角卻不自覺地翹起來,最後在蕭沐仁的注視下笑出來,“那樣說的話,我的審美……”呦呦停頓了一下,吊了吊蕭沐仁的胃口,然後才說:“也還挺不錯的吧。哈哈……”
蕭沐仁雙手搭在呦呦的肩膀上,用力點頭,“咱們倆眼光都好,才能遇見彼此。”
呦呦也想說兩句什麼煽情的話,然而時間來不及了,外頭有丫鬟說倪老夫人的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