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就要去把單連城從床上扛起來。
誰知剛一碰到他的手,單連城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們嚇了一跳,來不及退後,一把劍就吻上了一個人的脖子,同時另一人被點了穴。
單連城坐起,用劍逼得他後退幾步,同樣點了他的穴,才收了劍。
雲七夕跟著起身,掌起了燈,整個營帳才亮了起來。
“怎麼可能?”那人覺得太不可思議。
在迷藥的作用下,怎麼可能還能這麼清醒?若說單連城功底好,那雲七夕呢?怎麼可能也完全沒事?
“什麼怎麼可能?”雲七夕笑嘻嘻地走到他的面前,自得地翹著唇角,“在我妙手神醫雲七夕的手裡,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那人聞言,似乎略有所悟,認命地嘆了一聲。
二人穿的是軍營裡的兵服,看樣子,已經是早已潛伏進來,等待這個時機很久了。
“誰派你們來的?”單連城冷聲問。
二人垂著眼,沒有說話。
“晉軍容不得背叛,若能說出背後之人,便留你們一具全屍。”
單連城神情漠然,一字一句說得極冷,也極堅決,聽得人心尖一寒。與起先在床上,霸道地問著身下的女子時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其中一個人突地好似下定了決心一般,抬眼直直地望著單連城。
“殿下,我不怕死,走上這條路,我就沒有想過活著回去。可是殿下,你永遠也不要忘記,你是代國人,你……”
寒氣森森的劍再次架上了他的脖子,企圖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可那人笑了笑,決然地盯著他。
“即使殿下今日殺了我,我也要說,你是代王留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血……”
站在一旁的雲七夕震驚極了,這料也爆得太猛了些,看單連城表情冷如寒冬臘月,反應那麼激烈,莫非他的親生父親真的不是大燕皇上,而是已經被滅了國的代王?
這樣子的話,就複雜了!
若真是這樣,那麼如今的大燕皇帝不是他的殺父仇人,這看似平靜的大燕,早晚都會變天的。
永臺大營的大牢在大營往東,盡頭的一處山谷中,從山壁處一個窄小的入口進去,裡面越來越寬敞。這個山洞像是經過多年人工修鑿而成,裡面被粗壯的圓木柱隔成一間一間的牢獄。
大概是因為在山底的關係,所以一走進來,就感覺溫度就低一些。
雲七夕跟著進入這地牢,一路打量,發現裡面關著的人並不多,而且所有人也並非牢犯該有的蓬頭垢面,他們的穿著也都很整潔,牢獄裡很乾淨,裡面鋪了床,還有桌椅,甚至還有取暖用的火盆。
一聽見有人來,一個人就突然衝到邊上,雙手扶著木樁,激動地對著單連城大喊,“殿下,代國復興,代國復興……”
其他的犯人隨後也都跟著附和起來。
“代國復興,代國復興……”
雲七夕偷偷看單連城的神色,儘管他們的喊聲震天,可他卻始終腳步從容,面色未改,一路走到了地牢最深處。
這裡有一間封閉的石室,剛才那兩人被抓的人就被關在這裡。
石室的門一關,外面所有的聲音就都隔絕了,說明這石室隔音效果極好。
石室不大,剛才那兩個人被分別綁在木柱上,他們對面有一把椅子,單連城走過去坐在椅子上,朝他們看過去。
“你是誰?”單連城盯著其中一個人。
那人答道,“我叫秦錚,我的父親秦元傑曾是代國的護國將軍,當年代國失守,被大燕一舉滅了國,父親含恨而終,臨終時他交代我,一定要復興代國。”
雲七夕在一旁默默觀察,果然是一副鐵骨錚錚的樣子,即便已經被捆綁,神色卻依然不畏。
“你又是誰?”單連城看向另一人。
那人道,“我叫丁一,我的父親是秦將軍手下的一員參將,也在那場戰役中死的。”
看來他們都是曾經的代國元老的後人,為了復興代國而來。
“晉軍這兩年沒有徵兵,你們是什麼時候潛進來的?”單連城問得平靜。
秦錚低著頭,說道,“三年前,大燕與烏爾丹的關係正是水深火熱,晉軍為了儲備軍力,大量徵兵,我們就是那時候來的。”
“你們在晉軍裡潛伏三年,就是為了今天?”單連城的聲線發寒。
丁一突然恨恨地說,“我們只是想尋著機會刺殺了那個狗皇帝,可是這些年來我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