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去,柔弱給誰看呢?
雲七夕冷笑一聲,用另一隻手強硬地扳開青黎一直緊緊握著的手掌,露出她手心裡一塊染了血的瓷片。
果真,她還是晚了一步。
在單連城和惠妃看不見的角度,原本一直抗拒的青黎攤著流血的手心,一雙眼睛不避不閃地迎上雲七夕清冷的目光,雲七夕總覺得,她柔弱可憐的表相下,掩藏著那麼一絲淡淡的挑釁。
“雲姑娘,真的痛。”
她再次輕輕重複,盈盈大眼看起來那麼地楚楚可憐。這樣的畫面怎麼看怎麼像女漢子欺負弱女子的戲碼。
雲七夕冷笑一聲,扯著她的手腕將她拉近,似笑非笑地道,“青黎啊,你今天可真是太不小心了,起先你不小心割傷了手,還不小心恰巧崴到了腳,更不小心將血染在了我的衣服上,我說你,青黎姑娘,你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你看你,現在又不小心打翻了茶碗,還不小心讓瓷片又把自己割傷了,你啊,今天可真是太倒黴了。”
“哎,青黎,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如今做事怎麼這麼毛躁了?”只聽惠妃嘆了一聲,語氣裡明顯有些失望。
青黎猛然抬頭,慌忙解釋,“娘娘,奴婢真的不是有心的,奴婢只是擔憂著爺的傷,一直心神不寧。”
“好了,你也傷了手,趕緊下去讓顧遠給你看看吧。”惠妃很是疲憊地用食指揉著太陽穴,似乎已經不想再說下去。
青黎眼底閃過一絲驚慌,看了坐在一邊沉著臉的單連城一眼,抿著唇角默了好一會兒,才鎮定地道,“奴婢這一點傷並不算什麼,爺手上的傷才是大事,奴婢倒寧願爺的傷是傷在我的身上。”
可還真會趁機表真心呢!可是怎麼聽來覺得那麼噁心呢?
雲七夕如丟棄一件髒東西一般,嫌惡地順手一推,不輕也不重,可偏偏人家就跟中了降龍十八掌似的,弱柳扶風的身姿連連倒退了好幾步,最後軟在了地上。
雲七夕氣極反笑,傾身過去,瞅著輕輕揉著自己被捏痛的手腕的青黎,突然眯了個笑。
“青黎啊,你手傷了,要不要我幫你包紮一下?”
青黎緩緩站起來,捏著發紅的手腕,低著頭道,“不用勞煩雲姑娘了。”
雲七夕又是一笑,“怎麼是勞煩呢?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說完,她走上前去,在惠妃詫異的注視下,拉著青黎出了房間。
出了房間,走出院子幾步遠,青黎甩開她的手,兩人停了下來。
“雲姑娘,就不勞煩你了,青黎的傷不過是小傷。”
青黎此刻的神情與起先在房間裡完全不同,怯弱沒了,她鎮定極了。
雲七夕眯起眼,也不再與她演戲,冷冷道,“你手上的傷是新傷還是舊傷,你自己心裡清楚。”
聞言,青黎目光冷靜地看向她,“清楚得很,那又怎麼樣?你剛才為何不揭穿我?因為你知道爺和惠妃娘娘根本就不會相信你。”
雲七夕的眸子眯得更深,看來她是小看了這個女人了。
沒錯,雲七夕做事,向來喜歡講證據,如果起先她能夠快一步,在青黎用瓷片將自己手心割傷的時候抓住她,質問她,恐怕還有一些說服力,可青黎那麼奸滑,彷彿猜到她會怎麼做,竟然就打碎茶碗,割傷了自己。
而且,就算她真的抓到她其實之前手並沒有受傷的證據,恐怕單連城和惠妃也不一定能相信她所說的,畢竟,當時青黎將血染在她衣服上的時候,只有她們兩個在場,沒有第三人證。
“雲姑娘,你與爺相識的時間並不長,你恐怕並不瞭解他,爺救了你並不能代表什麼,若今日遇險的換作是我,他也一樣會這麼做的。包括昨夜在溫泉裡發生的事,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我只能說,爺是爺,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
這意思是,昨天單連城在溫泉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屬於一個男人的正常生理反應?提醒她要理智地看待。
真是好厲害的女人,心理也是夠強大的。也挺能自我安慰。她不知道的是,雲七夕大多時候,都很理智,理智得可怕。
雲七夕不屑地冷笑了一聲,“你一定沒想到吧,你精心策劃的陰謀,最後竟然傷的是你心愛的爺,傷在爺身,疼在你心,此刻你心裡很痛吧?”
這一句話戳到了她的痛處,青黎的神情閃過一絲痛苦,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爺是真男人,這點傷,不會讓他皺一下眉頭,以前我跟隨爺出征的時候,爺受過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傷,他從來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