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兒倒是明白了雲七夕的意思,尷尬地頂著一張通紅的臉,嘿嘿地笑了兩聲,只當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扶著雲七夕走到桌前坐下,將準備好的早餐推到她眼前。
“二小姐,趕緊吃罷,你看是不是涼了,要不要我去熱一熱?”
雲七夕喝了一口粥,潤了下喉嚨,道,“大熱天的,涼點沒關係。”
剛吃了兩口,想起雲攬月先前帶來的訊息,雲七夕又有些吃不下了。
雲攬月既然能那麼得意,想必不是空穴來風。
讓她嫁給太子不成,又把她指給晉王,這皇上還真愛亂點鴛鴦譜。是職業媒婆麼?跟自家兒子找不到老婆似的,非要揪著她不放。雲七夕倒是好奇了,不知道這皇上是看了她哪一點,她改還不成麼?
看著雲七夕拿著勺子在沉思,巧兒似乎知道她想到了什麼,對她充滿了理解和同情。
“二小姐,雖然這晉王殿下是不錯,長得好看,又有能耐,若是以前,與二小姐倒還般配,可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晉王殿下殘了,再不復往日的威風,連行走都成問題,皇上卻把二小姐指給他,不是害了二小姐一輩子麼?”
雲七夕不願意,倒不是因為他殘了,而且她知道他根本沒有殘,即便他是真殘,這也不是她不願意的理由。她只是不想跟冰塊在一起,那一定是一種折磨,會被凍死,簡直木有愛了。
雲七夕突然明白惠妃為什麼昨夜要單獨召見她了,原來是相中了她這個兒媳婦。想必是昨夜在皇上的耳邊吹了枕邊風,所以今日皇上就宣佈了這件事。
不得不說,這惠妃倒是挺有眼光的。
正在神遊,一個丫頭突然走進來,對雲七夕道,“二小姐,老爺找您過去呢。”
這麼快?她還沒有想好對策呢。
“你跟我爹說,就說我腿痛,走不動。”
“這……”小丫頭很為難。
“這什麼,照我的話回過去就是了。”雲七夕道。
小丫頭不敢再說什麼,點了點頭,匆匆離開了。
雲七夕知道,躲是躲不過的,她只不過是想給自己爭取多一點時間,來想對策。
她沒想到的是,她不去,雲風烈就親自過來了,一起過來的還有云衝。
雲七夕放下碗,準備站起來,雲風烈道,“坐著吧,不是腿痛麼?”
“謝謝爹。”她坐好,看了雲衝一眼,雲衝回了她一個頗有深意的眼神。
雲風烈在梨木雕花大椅上坐下來,朝雲七夕看過來,說道,“七夕,皇上有意將你指給晉王殿下,不知你有什麼想法?”
他此刻連朝服都還沒來得及換下,足見他對這件事情的重視。
雲七夕想了想,謹慎地回道,“爹,我可不可以不願意?”
雲風烈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好一會兒,收回視線,沉沉道,“皇上的旨意,豈容任何人輕易說不?你先是不嫁太子,後是不嫁晉王,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皇上的耐性,皇上畢竟是皇上,是掌控著生殺大權的人。”
他說的道理雲七夕自然明白,可她是二十一世紀的現代女青年,崇尚婚姻自由,怎麼可能任由別人主宰自己的婚姻?
她抬起頭,朝雲衝看過去,只見他面色嚴肅,不動聲色地向她輕輕搖了搖頭。
他也在告訴她四個字,聖意難違。
“我知道了,爹。”雲七夕悶悶地說了一聲,她只能選擇暫時妥協。
好在只是指婚,又不是馬上結婚,她還有時間。
見她終於順從,雲風烈也算是鬆了口氣,未多說什麼,只最後叮囑她好好養傷,就離開了。
雲衝沒走,吩咐巧兒將碗筷收下去。
待巧兒走了之後,雲衝神色複雜地道,“昨夜我也許錯了,應該讓你離開,是不是?”
是啊,若是她昨夜不回來,豈不是就不用面對這些煩心事了?可是,如果她突然消失,今日安國公得到旨意,該如何回覆皇上?一個昨夜才見過的人,今天就不見了,該用一個怎樣的理由才能讓皇上信服?他會遷怒到安國公一家吧?
好奇怪,此刻聽雲衝這樣說,她心裡並沒有後悔,卻反而有種慶幸。還好,她回來了,不至於連累很多人。
雲七夕微微一笑,“我從來不懂得逃避怎麼寫,哥,這雖是皇上的旨意,卻並非沒有轉圜的餘地。我可以讓皇上改一次聖旨,便可以讓他改第二次。”
面對她的自信,雲衝卻仍然眉頭不展,“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