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慮之時,撫摸小鐘,可讓心神略安,這已是慕容海不變習慣。
右手再次一閃,收起小鐘後,慕容海默默轉身,剛走幾步,廣場上走來一人,此人速度看似緩慢,但不多時,已來到慕容海身前。
來人赫然是掌門祁南松。
此刻的他單手揹負,臉色掛著淡淡笑容,悠然走至臺階邊緣,看著天邊那層層白雲,道:“中唐之地,危機四起,慕容師兄,你還在等你的徒兒嗎?”
聞言,慕容海並不言語,同樣看著天邊。
“慕容師兄,你徒兒家鄉距離冥山很近,你說他是否隕落於此山呢?”祁南松神色帶著自信,略有所指道。
“是嗎?”慕容海慵懶的睜了睜雙眼,疑問道:“倒是你那弟子,一年前回宗,但修為卻是掉落九層,看來是碰到狠角色了,唉,年輕氣盛就是不好啊。”
聞言,祁南松臉色略顯古怪,但片刻又恢復平靜,道:“不過有命在就好,修為嘛,始終會修回的,慕容師兄,你說是吧。”
如此說著,然而在他心中冷笑不已,一年前南宮炎回宗,修為確掉落九層,但在他逼問之下,方才知道事情始末。
對此,若是發生在煉心路前,祁南松必然責備,但煉心路後,這讓他心中那疑團,已見眉目,至於那棋子,也無關緊要了。
不過一個凝氣四層弟子,讓自己徒兒自爆修為,不得不說,慕容海所教的弟子,倒有一番骨氣,只是最終還是死了,人死如燈滅。
兩人不再言語,只是靜靜而站,一股異樣的氣氛在此徘徊。
對於南宮炎之事,慕容海略有所感,但這只是猜測,不過眼下祁南松此番話,這讓他心中那感覺,更為強烈,只是這一切都沒真憑實據。
“慕容師兄,或許不久,你徒兒將回來,有可能,正是今日!呵呵。”祁南松略帶關切道,有些幸災樂禍的拍了拍衣衫,剛想轉身,而這時,他目光微微凝聚。
在山門前方,那無盡蒼穹上,一道黑點在悠悠白雲中穿過,此黑點不斷變大,漸漸也越來越清晰,最終化作道人影。
此人黑衣勁裝,長髮隨風飄曳,腳下同樣是把烏黑色之劍,速度很快,片刻便在山門前落下,在下方守門弟子一番盤查後,緩緩沿著石階走上。
“是他?”
這一刻,祁南松以往那自信之色,蕩然無存,目中則是不可置信,而他身旁,慕容海目光越來越炙熱,甚至其嘴邊兩撇鬍子,更是在激動下,迎風飄揚。
李凌!
腳下踩著闊別已久的石階,李凌一路狂奔,在看到正上方兩道人影后,他心中略顯亢奮,特別是看著其中一道身影,他臉色不可掩飾露出激動。
回想姥姥那封信,慕容海默默所做一切,回想自己在宗裡之日,慕容海默默守護自己,慕容海當真無愧自己師傅!
在距離石階十幾層時,李凌一躍而過,身影在空中飄逸劃過,最終單膝跪落,口中道:“土鎮峰弟子——李凌回宗!”
聲音很大,略帶激動,但卻讓廣場上幾百弟子皆是一頓,目光同時掃來,隱隱間,臉色各異。
慕容海右手不由自己握拳,土鎮峰六名弟子,在他心中裡,如同自己之子般,兩年來,李凌離宗,他在冥山周圍尋找百次,但每次的結果,都讓他心裡更為焦急。
眼下自己五弟子,這個宗裡資質最差的弟子,回來了,他心裡很激動!
但片刻,慕容海就壓下那股激動,掃了眼身旁祁南松,又掃了眼身後幾百弟子,臉色立刻變得平靜無比,就恍若,他早知李凌會回來般。
“嗯,小鬼啊,你出去玩一趟就兩年了,你有罪啊,回峰後為師要罰你。”慕容海又看向祁南松,輕嘆道:“掌門啊,剛剛說什麼來著,對了,年輕氣盛,我這徒兒就是這樣,不過還真別說,你那口還真準,說今天回,就今天回。”
“高!”話落,慕容海敬佩道,右手還伸出大拇指,以示自己心服口服。
祁南松眼角抽了抽,暗道:凝氣四層,在凝氣大圓滿眼裡,殺這弟子易如反掌,我徒兒被整的修為倒退,這也罷,但是人還沒死,那我徒兒那修為不是,白掉!
如此反常之事,讓他心裡很不真實,但聽到慕容海所言,他還是硬著頭皮道:“是啊,當時我也是心有靈犀而已,沒想到確是如此啊。”
“哈哈!”慕容海爽朗大笑,掃了眼李凌,道:“孽徒,你當五行宗是你家啊,凝氣四層不到,想走就走,想回就回,與我回峰,為師要重重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