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
剛拿到房牌,便見官兵們押解著孩童些進客棧裡來,幾人忙跟眾客人一樣閃到一邊。
寧小丹留意看了看,果見那晚吵架的男童和女童也在其中,兩人戴著手鐐,並排走著。
多日不見,那男童不知為何比以前清瘦多了,神情隱約透出些悽然,走路也心不在焉。似乎有什麼心事;
那女童卻依然精神抖擻,面帶傲氣,似乎長途跋涉對她無一點影響,經過寧小丹身邊時,她看了寧小丹一眼,面上愣了愣,現出疑惑之色來,腳下也頓了一頓。
她這一停步,讓走在她身邊的男童覺得異樣,也抬起頭來看向寧小丹這邊。然後皺了皺眉,一副思考的樣子。
顯然,這兩孩子覺得寧小丹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她。
寧小丹忙衝他們友好地笑了笑,那兩孩子面上更加疑惑,三步一回頭地向內三院那邊去了。
看著他們離去,寧小丹暗暗嘆了口氣,又想起朱復和展謂來。不由有些感傷,禁不住盼著這天快黑,明天早些來,然後她能儘快坐上船去到京城找朱復。
“走吧走吧!”柳如風催促著她:“咱們也進去,怪累人的!”
寧小丹點點頭,幾人進了內二院。按著房牌號找到房間,依稀聽到裡面院子的官兵大聲吆喝著孩童們各自進房間。
寧小丹站在窗前,想著這些孩子真是可憐。他們的父母當了叛賊,他們也跟著遭殃,也不知是朝廷的錯,還是他們父母的錯?怪不得人們常說,“寧為太平犬。不作亂世人”了!
轉念她又想起在雲來客棧時偷聽到的那女童的話,不由又釋然。自言自語道:“看來自己是多慮了,沒準兒人家盼著進宮攀上高枝呢!”
她正想著,聽柳如風在門口叫自己出院吃晚飯,於是不再多想,帶著呆瓜出了門。
幾日的行船,船上伙食實在簡陋,今天終於美美吃上一頓,幾人都沒說多少費話,只顧埋頭進食。
不過他們幾人坐一堆實在引人注意,所以飯廳中側目的並不少。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柳如風,他的美貌到哪裡都是焦點,不管男人女人,都忍不住想多看他兩眼;
然後便是光頭了塵,一個和尚,單獨跟世間凡人混在一起,也是惹人注意的,難免會讓人猜他是不是假和尚,是不是花和尚?
排在第三位的便是呆瓜,他除非象泥菩薩似的呆呆坐著,不然一舉一動,一頻一笑,便會透出傻氣來。
最後一名當然是寧小丹,她吸引人的卻是她的小個子,因為與同行的三個男人相比,她的身形簡直可以說是袖珍型的了,加上她精緻清麗的五官,反倒讓有些好男風的男人貪看不已。
柳如風自己招蜂引蝶不覺得,若有男人盯著寧小丹看,他必然回瞪過去,瞪得人家不得不錯開眼去,他尚不解氣,還要回頭強烈要求寧小丹換回女裝,說免得招惹些不三不四的男人看著噁心。
寧小丹哪肯服輸,便舉出他自己的例子針鋒相對,於是兩人常常吵得不可交,讓人不得清靜。
還好了塵是個有涵養的,有事自做事,沒事自數他的珠子念他的經,不曾有半點影響;呆瓜更是不懂,看著兩人有時拳來腳去,反而拍手覺得好玩兒。
今天又是如此,話題由柳如風挑起,說寧小丹來飯廳時不應該與呆瓜親密地手牽手,說害得別人以為他們幾人都是斷袖,還說他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他們四人,害得他噁心,也丟面子。
寧小丹無語,覺得柳如風簡直無理取鬧,血口汙人,明明她都口口聲聲稱呆瓜是兄長了,別人怎麼會誤會?還說若真有不三不四,讓人噁心的男人,也是他柳如風招惹來的,因為他本就長了一張不男不女的妖孽臉!
柳如風一聽這話,當然不承認,很是生氣,於是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就又吵開了,吵到最後,大家都不歡而散。
寧小丹氣鼓鼓回到房裡,想著以前有展謂和朱覆在時,柳如風屁也不敢放一個,由著她和展謂聯合起來欺負,現在卻根本沒把她放眼裡似的,還老是與她針鋒相對,真是氣人!
氣著氣著,又想起展謂和朱復來,不勉又為他們的安危擔心一番,最後意興闌珊,愁上心頭瞌睡多,天還沒黑透便早早催著呆瓜睡下了。
大約睡得早的緣故,半夜時分,寧小丹便被一陣吵嚷驚醒了。
吵嚷聲是從住入宮孩子童的內三院傳來的,大概是夜深人靜的緣故。聲音聽得很清楚。
只聽有人問:“找到沒有?”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