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寧小丹想起當初在金陵的客棧,朱復見到那些無辜的孩子受苦時,站在窗前說的那番話來,不由暗暗嘆氣,心想:朱復這一班手下,理解他的也恐怕只有展謂了,怪不得兩人情同手足。自己說了那麼一大堆,這些人依然要殺自己,真是愚頑不冥,只是難為展謂裡外不是人了!
“翼王,你說怎麼辦?”徐太傅不知道該不該幫趙太保二人,拿著劍舉棋不定,看向展雄徵詢問道。
展雄看向張太師,問道:“太師意下如何?”
張太師卻說道:“翼王一向公正嚴明,此次也不必為了避嫌問老夫。你自拿主意即可!”
展雄點了點頭,看向趙太保和歐統領,朗聲說道:“趙太保,歐統領。你們暫且饒了那孽子,聽我說兩句!”
寧小丹聽得撇嘴,這展雄真會說官面話,展謂動也不動守著門口,迎那兩人仍遊刃有餘,分明是他饒那趙太保和歐統領吧?
趙太保和歐統領也自知沒徐太傅搭手逼不退展謂,只得跳開,聽展雄說話。
“逆子!”展雄卻看見展謂,喝聲說道:“念你對小主子一片忠心,今天我們就不動你。也不動寧姑娘!”
趙太保和歐統領面面相覷。雖都面色不虞。卻也沒有發作。
如今展謂功力大增,加上徐太傅,雖不能勝他。逼開他去殺寧小丹還是有可能的,但只要展雄不放口,徐太傅便不會動手,而以他們兩個之力,便動不了展謂。
況且剛才展雄三人的對話他們也有聽到,既然他們三個都決定放過寧小丹了,多數服從少數,所以他們兩人雖不甘心,也只得隱忍不發。
聽展雄又訓斥說道:“不過你既忠心,便知道任何事不得逾越半分。有些東西更別痴心妄想!”
說著他看了看裡間床上躺著的呆瓜,便又說道:“你既說小主子喜歡寧姑娘,那便隨時記著她生是小主子的人,死是小主子的鬼,給我好好保護好她了!”
展謂再愚鈍,在父親嚴厲的注視下,也多少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將頭低到胸前,心虛答了一聲:“是!”
寧小丹卻聽得鬱悶,又想起先前那趙太保罵她迷惑朱復,想當他們主母的那些話,衝展翼王不滿說道:“什麼人啊鬼的,我還沒有答應嫁給你們家小主子呢!”
“不管答沒答應,姑娘既是我家小主子看中的人,請好自為之!”展雄看向她,哪裡還有初進院子時那樣好的聲氣,只冷冷說道:“而且請姑娘記住,小主子並不需要你一介弱質女流冒險去救他,我們這些屬下並不是連保護主子的能力也沒有,姑娘若真有心,就保護好自己,以防不測及時援手!”
說完,他也不管寧小丹答不答應,衝徐太傅幾人說道:“我們走!”
張太師和徐太傅抬腿向門外走去,歐統領遲疑了一下,終是跟了出去,趙太保不甘心地看了寧小丹一眼,悻悻出門追上了幾人。
出了院門,趙太保憋著一口氣,終是忍不住,看向展雄抱怨道:“翼王,老夫看你對那妖女並無多少好感,為何卻不讓我們拿了她,難道是顧忌謂兒?”
“那孽障有什麼好顧忌的?”展雄冷哼了一聲,又沉吟說道:“宮中雖有我們的人,也挺可靠,但有些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真有個意外,難不成我們真斷了漢王一脈?”
趙太保聽得愣了愣。
展雄又說道:“你們也看見了,那傻子受傷極嚴重,卻並未死去,顯然是那寧姑娘關了房門做了什麼,因此她確實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所以本王便決定不殺她,以便替小主子留條後路!”
趙太保恍然大悟,卻又問道:“可是小主子為了那妖女遲遲不近女色怎麼辦?事情拖得越久,對小主子也越不利啊!”
“這個好辦!”展雄眯眼說道:“回去我們就讓人帶話給小主子,說寧姑娘進京水土不服,已經病故,讓小主子節哀!”
啊?!
趙太保瞪大了眼。
“這主意不錯!”徐太傅點頭贊過,又嘆氣說道:“早知道我們就不辛苦走這一趟,只怕現在謂兒對我們有所看法了!”
“那逆子哪用管他?”提到兒子,展雄便冷下一張臉。
“來這一趟總是有用的,起碼那寧姑娘近日應該不會再進宮了!”他又說道:“畢竟她那傻子兄長受了傷。”
“也是……”徐太傅點頭。
見事情解決,張太師輕鬆說道:“咱們趕緊回去吧,瞧這天兒冷得,我一把老骨頭可是受不了!”
於是幾人不再多說,匆匆拐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