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說,南楚皇室也被魔教血腥屠殺了,南楚皇帝死於非命,皇族更是被殺得一個不剩,顏如壁成了南楚的皇帝,實行暴政,如今的南楚一片戰亂,反叛四起,百姓流離失所。
顏如壁不僅在修煉界之中大肆屠殺侵略,在凡人的世界裡也是攪動天地,南楚國開始集結大批兵力,向鄰近的兩大帝國擴張,東象國西涼國邊關告急。
但魔教從來不動鳳鳴宗的人,現在鳳鳴宗掌管著原先陽頂宮的地盤,而且擴張了兩倍不止,在這片區域之中,從來都沒有魔教作惡的例子。
修煉界的人都知道鳳鳴宗宗主和魔教教主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有訊息靈通的,甚至是舉宗前來投奔鳳鳴宗,以求得一夕安寧,其中不乏黃階高手。
飽受戰亂的人們也紛紛居家搬遷到了鳳鳴宗的地盤之中。
不到幾個月的時間,鳳鳴宗便硬生生地成了西大陸之上,除去武極門和天玄宮魔教之外的第四大宗門,領地之內的居民也達到了歷史最高,一片戰亂之下,唯有這裡是一片祥和。
鳳棲梧看到這一切,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他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還是,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
“在我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他便已經是黃階修為了。”身邊不遠處蹲著的孔雀突然道。
他的話將鳳棲梧的思緒打斷了,她疑惑問道:“那你為何不說?”
“那時候他說他隱藏實力也是逼不得已,但是他絕對不會傷害你。”
鳳棲梧明瞭,那時候他便已經開始慢慢地積蓄髮展自己的勢力了,聯姻、隱藏實力,都是為了扳倒王月,殺了王月取其心頭之肉來給自己解毒。
或許,他若是不殺王月,自己也活不久了……
他從來都是個深藏不露的人,而那所謂的魔功,在帶給人強大力量的同時,也將人內心的所有陰暗面無限制的放大了,令人將心中壓抑的想法釋放而出,做出不可控制的事情。
顏如壁便是如此,或許他所有的溫潤風流都是表象而已,他的成長環境讓他一直壓抑著自己,在人前人後都不得不裝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他的心或許早就陰暗了,只是如今藉著魔功將內心的想法完全釋放了而已。
父親將他視為尷尬,母親將他視為可有可無之物,族人瞧不起他,他渴望活下去,渴望活得有尊嚴,渴望有強大的力量,渴望報復所有傷害他的人,如今,他都做到了。
王月母女倆,南楚皇室都為他所殺,他更瘋狂地擴張,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地位和力量。
“都是我的錯——”
或許那個時候她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假裝歐武臣真的只是血魄所殺,或許當時他只是一時糊塗而已,若是給他一個悔過的機會,他便不會如此墮入魔道,以至於現在如此瘋狂。
身後傳來孔雀的聲音,“你不必自責,他修行魔功不是一朝一夕,墮入魔道是遲早的事情。”
只是,鳳棲梧的離棄,才是他成魔的導火索。
難道,只有殺了他嗎?
鳳棲梧倚窗看著那遠山的霧氣,心卻似乎隨著風吹向了自己也不知道的未知之地。
他現在的心,定然很痛苦吧……
而鳳棲梧的心,也同樣很痛苦。
突地,一雙手輕輕地搭在了鳳棲梧的肩膀之上,帶給他一種溫厚堅強的觸覺。
他回頭,便看見人形的孔雀正站在她的身後,他不看鳳棲梧,而是看著那霧氣瀰漫的遠山。
他道:“隨我走吧。”
“去哪裡?”
“南大陸,北斗仙域就要開了,等我尋到那仙域大門的所在,我們便在那裡等待,”又念及她目前的修為:“你的修為,我會想辦法的。”
鳳棲梧苦笑:“如今這情況,我如何能走?”
夢中的情形,是她親手了結了顏如壁,而他可能是邪神轉身,若是現在自己走了,那夢中之事完全應驗如何是好?
“他不過自取滅亡,時日不多,不出十年,定然為魔功反噬。”孔雀斷言道。
鳳棲梧的心更酸楚了,道:“以我現在的修為,就算是你強行將我提升了,去了神界,也不過一個不堪一擊的螻蟻,去了何用?”
孔雀語噎,他想說自己可以保護她,但她鳳棲梧從來都不是個只會攀附的人。
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道:“那我明日便先去尋仙域之門。”
鳳棲梧點點頭,繼續一言不發。
兩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