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全府都是忠於皇上的人,功高蓋主卻從不居功張揚,幾代主臣之間都沒有出現過任何間隙。
這當今聖上因念著自己母妃對他的幫助,她未嫁而他娶,主臣之間真的會沒有一點點不舒服麼?
長公主已非情竇初開之時,年歲越長越知道體貼別人,也越知道主上與朝臣之間不可生出一點點縫隙之事。否則因她而讓秦氏的天下受到危險,那她就是罪人!
只有她無法嫁了,在她的陳情下,過個一年半載皇兄心裡也不會在意了。
卻說桑月心中懷著不安出了公主府,莊大牛在門口接到她,看她一臉疑慮:“月兒,長公主有事?”
就是因為太沒事了,桑月才覺得有事。
等桑月把長公主叫她去的意思一說,莊大牛也覺得有事:“要不,我們去找師父問問,今天中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如何?”
只有這樣了,要不問個清楚,桑月心裡非常不安。
就在桑月與莊大牛去霍府找人時,此時霍去凱正在七王府裡。
“四叔,因鎮西侯府的院子已經賜給了現今的令國公,父皇說要他換出來也不太合適,就劃了武寧街曾經的漢清王府給兩位表弟,想讓景天問下您的意思。”
漢清王府雖然大,可漢清王這一支卻不一點都不景氣,特別是到了這一朝,王府郡王爺只有唯一的一個兒子不說,這個唯一的兒子也是無子嗣之人,最後心灰意冷出了家。
這樣的府邸,他的外甥怎麼住?
再說,那府邸離自己家遠著呢!
“明日本侯去回聖上,府邸就不用了。本侯請封銀寶為本侯世子之請,只要他批下來就成了。”
銀寶要是請封了南凌侯世子,那就是說南凌侯就真的絕了成親的心了。
作為皇家之人,七王哪裡不知道自己姑姑的心思?
這請封可是萬萬不行的!
“四叔,請封世子之事滋事體大,恐怕還得徵求老國公的意見才成。父皇說這事,得等老國公回了京才能定奪。”
明明是自己的事,為什麼偏偏這麼麻煩?
在霍去凱的心中,他反正沒有兒子,總得有人繼承他的侯位。
再者,這是他唯一妹妹的孩子,金寶繼承鎮西侯侯位、銀寶繼承他南凌侯侯位,不是兩全齊美的事麼,為何偏偏有人不同意?
於是霍去凱心下有點不滿了:“本侯的位子傳給誰都是自己的事,我父親也不會反對。老夫無子,侯位傳給外甥可有律法規定不行?”
四叔說無子,難不成他真的已經決定不成親了麼?
想起自己那可憐的姑娘,七王心裡有點酸:“四叔,您年紀並不大,也許哪一天就成了親有了自己的子嗣呢。”
“我不成親!”
這話一出,霍去凱突然心裡一陳不舒服。
如此堅決的回答讓七王一諤:“四叔,就算您不娶寧康姑姑,那您也應該成個親!”
不娶寧康?
霍去凱過去的二十幾年人生裡,從來沒有這個想法。
自從二十歲那年起被告之讓他當附馬,被他堅決拒絕後,霍去凱腦子裡除了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娶那個兩面三刀的女子後,他腦子裡根本沒有想過他不娶她可以娶別人!
只是讓他娶別人,他又該娶誰呢?
霍去凱覺得自己就是對萬分複雜的軍情也沒這麼費過腦子,從七王府出來後直接去了諸葛府。
諸葛連雲這兩天在家裡過得非常爽,因為小侄女把桑月在餘府的經過說與了老孃聽,他耳邊的躁哇消失了!
“今日刮最什麼風,讓你親自找上門來?”
看著自己師弟這一張欠揍的臉霍去凱就生氣:“找打是不是?師兄來了還不知道去拿涼果來招待,看來是我平日對你太好了!”
他對我好?
兩人相交三十幾年,諸葛連雲太清楚自己這師兄的性子了,腳一勾:“坐下吧,今日你找我有何事?”
這院裡到處都是人,他可不想讓別人聽到他的話。
霍去凱臉一板:“這裡這麼熱,我可坐不住。走,找個地方說話去!”
天熱遠了也不想走,霍去凱對諸葛府自然與家裡一樣,帶頭就去了後院靠山的林子裡。
林子不深,卻生在一座天然的山邊。
一條山溪從山中婉沿而下,一陣清涼迎面撲來。
坐在溪澗的大石上,諸葛連雲實在忍不住問了:“師兄,什麼話這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