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看著門口那一臉驚諤的小兒子,失聲道:“啟兒…你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五弟,你給我站住!”
張氏失聲之時,見自己弟弟要跑,欒承業喝住了他。
見他一臉心痛與憤怒的表情,欒承業一把拉回了欒承啟進屋:“你跑什麼?你不上學,突然跑回來有什麼事?”
欒承啟看著自己長兄對自己劈頭蓋臉的一陣責罵越加痛心,他含著熱淚質問:“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為人子女者不能孝敬父母已是不該,可你竟然要謀害父親,你就不怕天打雷劈麼!”
“天打雷劈?哼哼哼…”欒承業一陣冷笑:“父母?我們何時有過父?我們兄妹只有母親!他除了給予我們生命,他還給了我們什麼?當年在鄉下要不是娘看得起他,不嫌他窮、不嫌他沒出息嫁給他,可他對娘做了什麼?一見到個賤人,立即把一切都忘記了!你當他是父親,可他有沒有當你兒子?”
欒承啟出生在應京,自小讀書卻並不是世事不懂,父親縱然有錯,可是親生的兒子卻時時想謀害父親卻是萬萬不該!
“是,爹是沒當我是兒子,可是他再不當,他也是我爹!他縱然有不是,可我們卻是欒家養大的孩子,如果沒有他,哪來的我們?我們可以埋怨他,但是怎麼能做出害他性命之事?身從何處來,大哥也是飽讀詩書之人,為何能下得了這種毒手?”
面對親弟弟這聲聲指責,欒承業一陣懊惱:“行了,你別以為你讀了點書就把自己當衛道士了!我又沒要他的命,不就是讓他受點罪麼?你只知道讀書,你可知道如今家中現狀?這一次給他治病抽了公中兩萬兩紋銀,大伯已經非常惱火了,等祖母一走,這個家中還有我們多少地位,你難道心中不清楚?
他是我們幾兄妹的親爹,可是他的心裡卻只有那一個人,他手裡握著巨大的財產,卻只願意給一個人!你說,這樣的家,我們不能作些準備,那分家後的日子怎麼過?行了,這家裡的事有我與娘,你就只管讀你的書就好了!”
見自己哥哥冥頑不靈欒承啟氣得渾身哆嗦:“你…你們太可怕了!那錢又不是我們的,那是三姐她親孃留下的東西,本就是她的,你們憑什麼去搶去奪?家裡日子再不好過,也不能謀人性命來奪取!再不好過,以現在欒家的家底,也不會比在鄉下更難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