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莊大花想清楚了,也不害怕了:“我不去,我哪都不去,我就跟大哥大嫂過日子!”
莊老婆子見自己說了半天,莊大花卻是一句就拒絕了她,頓時破口大罵起來:“你!你這個不知好歹的蠢貨、短命鬼、陰溝裡的爛鞋子!竟然信了這個野女人,你是豬變的是不是?連誰疏誰親都分不清,怪不得柳家嫌棄你!你就活該被人家休,活該死了沒人埋連祖墳都進不了!”
出嫁的女子,不管是和離還是被休,如果不再嫁死後不許進祖墳,這是這個世道的規矩。
莊老婆子專門撿話戳莊大花的心窩子,頓時她臉色越加蒼白起來,雙眼死灰的看著不停咒罵的老太婆,彷彿看到自己死後被人扔在了亂墳崗…
看著莊大花這死樣子,桑月真不理解這些古人的想法。
一個人生的時候都不能過得順暢,還提前管她死後如何?
想自己那世界,多少古人的骨頭,都被房產開發商壓在了地基下,被眾人踩踏,葬在哪又如何?
暗自搖了搖頭,桑月走地來拉了一把莊大花:“進去,別與這種惡毒的人說話。死的事是數十年後的事,你擔個屁的心啊?青山處處埋忠骨、何必馬革裹屍還?要是那些守衛邊關的將士都與你一樣在意這種小事,那還有誰去拼命?再說,你莊大花以後就嫁不了人了?”
這話明明不是安慰,可莊大花覺得很有理,彷彿一支強心劑把她給解救出來:大嫂說是對,死那是多少年以後的事呢?她現在操心會不會太早?
再者她就是以後不嫁人了,她有大哥,大哥以後會給她生很多很多的侄子,以後她有侄子養老,她才不怕沒人埋。
對於祖墳,莊大花知道自從自己走出柳家的那一步,恐怕就難了。
可她更清楚以她在柳家的待遇,就算她死在了柳家,沒有一兒半女的她同樣入不了柳家的祖墳…
見大孫女竟然真的進了門不與她走了,莊老婆子恨得要命,她老柳家那白花花的銀子,竟然就真的這麼沒了?
她心中的恨意從心底發出,莊老婆子恨的不僅僅是莊大花,她更恨的是桑月,她認定不是她那賤丫頭根本不敢離開柳家,這樣柳家也不會白白損失那麼多銀子!
二十三兩銀子,夠她老柳家娶買三個兒媳婦了!
可是竟然被這野女人嗦使著那賤丫頭,從老柳家手上要走了,讓老柳家背上了重債!
本來莊老婆子是被老柳家賣了銀子的女兒,當時她恨極了自己的爹孃,如果她沒被二賣,今日柳家會陪這麼多銀子她會心底裡高興。
只是後來她被婆婆轉手賣後,她更恨的是她那前婆婆。
為了怕自己在新夫家不會被人看不起,她回頭巴結好柳家,讓他們自己當後臺,這才對親爹孃的恨意淡了許多。
同樣也是她這一回恨莊大花、恨桑月的原因所在,正因為這些個銀子讓她失去了孃家的人好眼色!
莊老婆子一氣就什麼也顧不得了,指著莊大花的背影就亂七八糟的罵了起來:“你這個傻貨,今日不聽我的勸,總有一天你會後悔!他們馬上就要用你的銀子來做屋子了,可你還把他們當好人,我怎麼就養出你這樣的蠢東西來了呢?
我可告訴你,今日不跟我們走,今後你再想進門,可就沒那麼容易了!我最後再問你一次,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聽著莊老婆子一大串的臭罵,桑月眉頭擰了起來:他們蓋兩間屋子的事,看來傳得很快啊?這才一天功夫不到,想要知道的恐怕都知道了啊?
看著莊老婆子步步逼迫莊大花,桑月沒幫她出頭,這種事她如果自己面對不了,以後更有得氣受。
見莊大花只低頭不語,莊老婆子氣焰更旺了:“死丫頭,我問你呢,有沒有想清楚?”
想明白了的莊大花終於緩緩的抬起了頭,堅定的應了一聲:“我不跟你們回去,我就跟我大哥大嫂過!”
這一句話瞬間把莊老婆子氣得口水滿天飛,就在老太婆伸手要打人的一瞬間,桑月看她那噁心的模樣,腳一勾“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大嫂…”
桑月這人是個最不認輸的性子,看到莊大花眼淚汪汪的樣子她並不同情:“有什麼好哭的?當她是狗在吠好了!”
本想說教她罵回去,可桑月知道就算莊大花的性子比以前強得多,但門外那個潑婦好歹掛著她長輩的名兒,不像自己對這死老太婆毫無顧豈,所以只能如此勸她了。
聽到自己大嫂把阿奶當狗,莊大花的眼中果真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