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桑月早早的就起來了,吃過了莊大牛做好的早飯,她尋了幾件莊大牛扔在角落裡破得到處是洞的舊衣服,就來了張家。
本以為她來時挺早了,可沒想成等桑月進院時,大青嬸子婆媳、劉婆婆、石大娘早已經在了,同時還有兩個她不熟悉的小媳婦與小姑娘。
山裡小媳婦不多,同樣小姑娘也不多。
小姑娘大約十二三歲,個子小巧膚色小麥,她一看到桑月進來,立即盯著她白嫩嫩的臉兒發呆。
第193章 她升級當嬸了
桑月見一個小姑娘盯著自己目不轉睛,頓時有點不自然了:難道是她臉上沾了什麼不成?
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郟,再看了一眼小姑娘。
一邊的石大娘看大孫女盯著桑月目不轉睛便樂了:“大牛媳婦,你看你這嬌嫩樣兒引得我家姑娘都看不轉眼了,這你家大牛還能不稀罕死你?桂花,趕緊叫大牛嬸子。”
被點到名的小姑娘張桂化頓時臉一紅,羞答答的叫了聲嬸子。
小姑娘羞答答,其實桑月也放不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叫她這十六歲的大姑娘嬸子,這輩兒也升得太快了吧?
十六歲就當嬸子,真是活生生的把她給叫老了!
這會桑月特麼想問的是:姐有這麼老麼?
大青嬸子見桑月有點不好意思,她樂呵的說:“大牛媳婦,你可別覺得不好意思,大牛與大虎可是平輩的同年人,桂花叫大虎就是叫叔,當然叫大牛也得叫叔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可真嫩,我活了這把年紀還真沒見過你這麼細嫩的姑娘,怪不得大牛那小子把你疼得個什麼似的。”
劉婆子年紀大些,見大青嬸子葷素不豈的胡說,她白了她一眼:“你可是個長輩呢,別什麼話都當著小輩說,你看看大牛媳婦讓你說得臉都紅了!”
大青嬸子是個爽朗性子,聞言“哈哈哈”大笑起來:“我這不也是為大牛那孩子高興麼?而且我說的可是實話,大牛那小子確實是把她當個眼珠子在疼呢。昨天我還在罵我家二蛋子,看人家大牛疼媳婦的?你怎麼就不知道好好疼自個兒的媳婦?”
大石嬸子頓時也笑了:“你可罵錯了,我聽幾個小的說,二蛋子也不差,不信你問問你家兒媳婦就知道了。咱山裡的男人啊,別的本事也許沒有,但是疼媳婦的可不少。”
山裡人娶個媳婦難,要是這個媳婦娶(買)回來,能夠與男人安心的過日子,誰家漢子不疼她呢?
劉婆子想起自己當年被自己家漢子撿回來的時候,那時候她才十三歲吧?長年的逃饑荒讓她看起來不足十歲。
有一回終於餓倒在路邊,正是碰到自家漢子去山下賣柴火把她撿了,用他半年的柴火錢給她請了郎中、買了藥,這才救回她一條命。
回到山裡後,雖然家徒四壁、兄弟眾多,可他還是總想給自己弄點好的吃好的穿。這些年過來了,自家漢子雖然模樣兒不怎麼樣,年紀也比自己大了十來歲,可這三十年來他對自己還真的沒話說。
想到這她笑了:“可不?雖然山裡窮些,但心疼人就好了。”
雖然與這些嬸子只接觸兩回,可桑月還挺喜歡這幾位嬸子大娘的。類以物聚,與張大娘合得來的人,性子也與她相似。
大家說說笑笑間,張大娘與大青嬸子已擺上了幾塊門板,涮涮乾淨後把大夥剪開的舊衣服平鋪在門板上,一層米湯一層舊衣,直到糊了十餘層這才換上另一塊門板…
看著一塊塊捕開平曬的布綁,聽著大嬸子大嫂子說著秋鞋納幾層、冬鞋納幾層,桑月這才理解什麼叫媽媽納的千層底了。
一個上午大家都在布鞋綁,吃過飯後大家做完家事大家捧來了早曬好的布綁,一個個剪起了鞋樣。
“桑月,你家大牛的鞋樣有沒?”
聽到大青嬸子叫她,桑月紅著臉搖搖頭:“沒呢,我忘記量了。”
張大娘輕笑了一聲:“她才來多久吶?鞋都還沒做過呢,哪裡想得著這些?大牛的鞋碼我這有呢,一會我拿來先給他與桑月剪雙秋鞋,等一冷起來草鞋就不好穿了。”
大青嬸子聞言笑呵呵的說:“要我說這大牛啊是個命苦的娃,明明從小就聽話勤快,可卻不得他娘歡喜,這長大了一些吧,又得拉扯弟弟與妹妹也就罷了,還得孝敬那不要臉的阿奶。可說他命苦吧,他也算是個命好的,你這無親無故的嬸子,卻把他當半個兒子疼著。”
莊大牛對自己家的好別人不知道,可張大娘心裡清楚啊。
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