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責怪他道,“你睡覺也不蓋點兒東西,要是著涼了怎麼辦?”
周皓川沒說話。
他扯了扯身上的那塊小毯子,眼睛一直緊緊地盯著白慧琪,神情有點兒緊張。
……白慧琪她,她怎麼叫得這麼悽慘?是不是……快要死了?
但見沈慈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周皓川又有點兒不明就理。
這時,護士匆匆趕了過來。
一看沈慈好好的坐在床上;再看看躺在床上挺屍,卻又大聲呻*吟著的白慧琪,護士趕緊上前給白慧琪量體溫,又詢問她到底怎麼了。
可白慧琪卻非常不配合。
她含怨看了護士一眼,委委屈屈地嚷了起來,“我心裡不舒服!像有火在燒,我好難受……”說著,她就大聲哭了起來。
護士伸出手觸了觸白慧琪的額頭,感覺她體溫正常;再聽了她口訴的症狀,便知她是因為服了藥以後可能有些副作用,所以覺得不舒服。
白慧琪基本上每天都要為了藥物所引起的副作用而鬧上好幾次,住院部裡幾乎每個一護士都不知料理了她多少回,見她這回又是這樣,小護士不高興了。
“就你一個人得了白血病啊?在這兒住院的病人不全部都得了白血病?就你一個人打了針吃了藥感覺到不舒服嗎?”小護士說道,“你看隔壁房間的馬大爺……人家今年都六十了!現在還得了併發症,不也一樣把那些難受勁兒放在心裡?還有跟馬大爺同一個屋的小明,今年才十二歲,身體承受能力比你更差,可你見他哼過一聲嗎?”
“這身體是你自己的,你得自己得堅強一點兒啊……你說你一天要鬧多少事情出來……”小護士叨叨嘮嘮地說道。
白慧琪卻只是咬著嘴唇痛哭流涕。
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身邊也沒人陪護,小護士又有些不忍,便又耐著性子勸了好幾句,可白慧琪卻越哭聲音越大……
最後小護士終於煩了,“白慧琪你搞清楚!你得的是白血病哈,不是神經病!”
說完,護士就扭頭走了。
沈慈鎮定地拿起梳子開始梳頭髮。
周皓川觀察了這麼一會兒,看出來白慧琪大約是在鬧脾氣,便也不再理會。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他就準備回去做晚飯。
沈慈反正也無事可做,就對著鏡子給自己梳了個漂亮的小辮子;然後她就去別的病房竄門去了。
寒流來襲,大多數患者都被建議不要出門……所以說,其實大家呆在病房裡都挺無聊的。
再加上陪護家屬們都瞭解,患了這種病就是一個長期與病魔做鬥爭的過程,病人們在精神上和身體上都長期遭受著病痛的折磨,因此也對同病相憐的人更寬容更優待。
沈慈去馬大爺屋裡患門的時候,有個患白血病的小姑娘見了她頭上的小辮子漂亮,很是喜歡,便央求沈慈給自己也梳一個,沈慈欣然應允。
小姑娘年紀不大,但是患白血病已經一年多了,長期的化療使小姑娘的頭髮變得稀少,而且還特別枯黃易落……
沈慈小心翼翼地拿著梳子給她梳了幾個很漂亮的辮子,又從自己頭上解了一個髮卡下來,別在小姑娘頭上。
小姑娘高興得拿著鏡子不住地前後左右照著,一時高興,還現場為大家表演了一段新疆扭脖子舞。看得出來,小姑娘還是很有些舞蹈功底的,她的舞姿贏得了眾人熱烈的鼓掌和歡呼聲。
小姑娘的媽媽躲在人群后悄悄地抹眼淚;馬大媽則熱情地拿出兒子買的奶糕分給大家吃。
病房裡變得熱鬧了起來。
當週皓川拎著晚飯匆匆趕回醫院來的時候,見白慧琪正臉色灰敗地躺在床上,仍然在不停地大聲呻*吟著;而一臉憔悴的溫俊則默默地坐在她床前,一言不發。
周皓川沒理會這兩個人,把飯菜擺好了以後,就循著歡歌笑語聲找了去,把沈慈給領了回來。
沈慈一進門,就吸引了溫俊的全副注意力。
她頭上綁著個很漂亮的辮子,面頰紅撲撲的,眼神很明亮,嘴角邊還含著笑。
要不是她身上穿著的病號服提醒著溫俊她是個病人,就這精神狀態而言,跟躺在床上已經奄奄一息的白慧琪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陽臺上挺冷的,所以周皓川把小摺疊桌架在沈慈的病床邊,然後開啟ipad,選了一個經典老影片,又調低了ipad的聲音,兩個人就一邊看電影一邊吃起飯來。
病房其實是比較陳舊的,光線也不太好;但是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