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
沈慈對白慧琪的離去毫不在意,甚至覺得這樣更好,不礙眼。
過了幾天,沈慈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便趁自己還沒有進入隔離治療期間,打電話給公證處,請他們派人到醫院裡來為自己做財產遺囑公證。
周皓川對此竭力反對。
但沈慈一旦較起真來……他還真的拿她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周皓川作為利益關係人被請出了病房;公證處的工作人員請了兩位無利害關係的護士和兩位病人家屬做證,為沈慈做出了財產公證。
沈慈提出,如果她不幸在手術後因故去世,那麼她將把自己的財產做出如下分配:
她請法院出面變賣別墅以後籌得款項,將她所有住院治療費用以及手術費用返還給周皓川;三十萬元銀行存款返還給溫俊;五萬元存款留給父母兄弟;其餘款項全部捐給愛凡慈善基金會。
當公證人員辦好手續離開以後,周皓川久久地坐在病房門口的長椅子上,不肯進去。
沈慈喊了他幾次,他也不肯回應……
最後,她假裝不舒服咳嗽了幾聲,他才用百米衝剌的速度衝進了病房,趕緊檢視她的情況。
就算是這樣,他也一直不肯跟她說話,兩隻眼睛還紅通通的。
見他像個孩子一樣跟自己賭著氣,沈慈覺得又好笑又感動……
很快,沈慈就進入了調養期。
在這期間,她非常配合陳梓康和護士們的要求,看起來情況非常的好。
可沈志卻在這個緊要關頭給周皓川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有要事去外地一趟,但一定會趕在沈慈做手術前的兩週之內趕回來。
周皓川有些疑惑,就追問了幾句;但一向大大咧咧的沈志這一次卻什麼也不肯說,只是再三保證自己一定會如期歸來。
沈志這段時間以來的變化雖然歷歷在目,但周皓川還是有點兒不安,但為了不影響沈慈的情緒,他始終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她……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了。
半個月以後,也就是在沈志必須要趕到醫院報道前的兩個星期,他終於給周皓川打了一個電話,說自己明天一定會如期趕到醫院的。
周皓川終於放下了心,但沈慈卻一直被矇在鼓裡。
第二天,沈志果然在父母的陪同下,風塵僕僕地趕到了濟安醫院。
陳梓康先是給他開了驗血驗尿的單子,然後就吩咐護士給沈志準備病房……可當陳梓康看到沈志的尿檢化驗單和血液分析報告的時候,卻大吃一驚!
“沈志,你前兩個星期……幹什麼去了?”陳梓康皺著眉頭問道。
沈志眼神閃爍,“沒,沒幹什麼啊……醫生,什麼時候安排我捐造血幹細胞給我姐?”
陳梓康看著化驗單直搖頭,“不行不行!照你現在的狀況,根本不適合採集造血幹細胞……你的平均血紅蛋白含量這麼低,尿檢也不正常……”(注1)
站在一邊的沈母聽了,頓時如遭雷劈!
她一把上前就抓住了陳梓康,厲聲問道,“醫生!你看清楚了?我兒子怎麼不正常了……是不是我兒子也得了白血病?”
陳梓康一時不備,被她狠狠地一撲,手裡的化驗單“嘶啦”一聲就被撕成了兩半。
“你不要緊張,”他耐心地解釋給沈母聽,“這是驗血常規和驗尿,要是你想查白血病的話,那是要做特定的檢查的,當然如果你有什麼擔心的話,也可以做個檢查的……”
可是,以沈母的文化程度和理解能力,她根本就聽不懂陳梓康到底在說些什麼,反正聽他說自己兒子不正常,她就非要他講出個為什麼不正常的理由來。
但是她的情緒過於激過,又聽不懂陳梓康說的那些專業術語……陳梓康越是想跟她解釋,也就越解釋不清楚起來。
沈父也有些急了,想要上前詢問陳梓康卻又老是被老妻打斷;也不知怎麼搞的,這對老夫妻就在診室裡打起了嘴仗。
診室裡頓時變成一片混亂。
“伯父,伯母,你們靜一靜,”周皓川勸道,“你們安靜下來讓陳醫生說……”
見場面逐漸失控,沈志忍不住大聲叫嚷,“行了,別吵了!別吵了!我沒有白血病!我就是,就是……捐了骨髓給別人!”
此言一出,診室裡的人立刻全部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盯住了沈志。
而周皓川的一顆心頓時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