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的銀子足有近三百兩,陳平頭一次花這麼多錢,現在想想三百兩是個什麼概念?心下害怕也不免手腳哆嗦。
“哈哈……瞧他那個慫樣,輸個三百兩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少爺我一個月吃用都不止三百兩,鄉下人就是沒見識”張公子肆意嘲笑一臉慘白的陳平。
“得了,別笑話他,都是一塊出來玩的”馬公子擺手招來兩個衣衫半掩的女子塞給陳平“好好伺候爺,他要是不開心,你們就別想要銀子”
……
陳平至今還沒回過味來,拿著手裡一摞借據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賭坊可以賒賬,這妓院卻是不行,就是抬出梁三爺的面子,也是不交錢甭想從這門走出去。
幾個富家公子早就回家了,只有折騰一晚的陳平起晚了,人都走了他朝誰借銀子付賬?被龜公揍了一頓才報出家門,差人去陳家溝捎信贖人。
趕巧捎信的人在城門口碰見到處打聽人的陳老大和苗仁翠。兩個趕了一路的夫妻連口飯都沒吃上,立馬被帶進花樓交銀子贖人。
苗仁翠一見兒子被打的鼻青臉腫,立馬心疼的抱著直哭,大罵花樓這些人喪良心,拐壞他兒子。
花樓的媽媽扔了一摞借據在苗仁翠面前,苗仁翠雖不識字,但銀子數卻認得,當下沒氣的翻白眼。
結果媽媽又說了一句“這些可不是欠我的,咱這地不興賒賬,睡了我樓裡的姑娘就得付銀子,兩個姑娘加上酒水一共51兩,我給你算便宜點,50兩好了”
苗仁翠就差沒噴出一口老血,上去就用力捶打兒子,邊罵邊哭!陳老漢也是氣的夠嗆,奈何這是自己兒子,也不能扔這不管啊,只得交了錢先將人放了。
第30章聘禮上門
拿著一堆借據準備回家,數了數足有近三百兩,還沒等苗仁翠發作,得了信的賭坊又將人請去喝茶。
這賭坊和勾欄向來都是互通有無,一條繩上的螞蚱,這小子欠了那麼多債,怎麼可能讓他揣著銀子回家?
剩下的50兩銀子被沒收,賭坊的賬房在借款上添了一筆,變成一百五十兩。
“記得還錢,不然三天不還我就上門催債,七天不還就送你一家老小見官!”賭坊掌櫃狠狠掄起棍子抽在地上,嚇得一家三口抱團跪在地上簌簌發抖。
回到陳家溝,還牛車的時候又被養牛戶罵了個狗血噴頭,那牛一見主人就含著眼淚哞哞叫。
牛屁股上被抽出道道血絲,還有結痂的血塊掛在上面,沒錢賠,只得拿雞抵債。
在縣城裡受了驚嚇,回家又賠了雞,這日子是徹底沒法過了。
日子過的緊巴巴也就算了,還養了個不省心的禍害,苗仁翠又哭又嚎拿繩子要上吊“我不活了~天殺的,就沒一個讓我順心的事……嗚嗚……我上輩子做錯了什麼,讓我嫁到你們老陳家……讓我死了算了~”
陳老漢悶聲不語,陳阿爺嘆氣,陳阿奶跟著抹淚,陳平跪在祖宗牌位前懺悔。只有陳青兄妹立在一旁看戲。
陳青心下嘆氣,再拖下去,怕是一輩子也別想從這家門走出去了。就這麼個作法,不說還清債務,這銀子只怕得和築臺一般越壘越高。
陳碧得知萬家不肯退婚還將大伯他們趕出來,心下不免解氣,但又想到這回非但欠了梁家三百兩,還有陳平欠下的賭債兩百多兩。
“家裡的銀子先拿去還賭坊吧,不夠的我出去借一些”陳老大悶聲說道。
先前從梁家拿回來的一百兩還餘下30多兩,加上把聘禮賣了也能湊個45兩。
“那還有五百兩!是五百兩啊!就是去偷、去搶,也弄不回五百兩銀子啊!”苗仁翠說完又將繩子往樑上掛,這日子沒法過了,還是死了痛快,眼不見心不煩!
“你給我下來!”陳老大大喝一聲,他平日雖然懦弱又糊塗,但真遇上事了也不能躲,他終歸是這個家裡的頂樑柱。
“先還賭債,總不能讓官差把兒子抓去蹲大牢”陳老大說完便起身四處借銀子。
拉下老臉跟老哥幾個借錢的事也不是第一回了,但少來少去的幾兩銀子大家也都能幫襯一把,一開口就是10兩20兩,是個人就得尋思尋思陳老大家這是遇上啥事了?
這一打聽,好嘛,欠了縣裡100兩。得了,這誰敢借?借了就別指望這家人能還上。
陳老大還算顧忌臉面沒說是欠賭坊的銀子,但這紙能包住火嗎?三天一到,賭坊的人就上門要債,街坊四鄰也不敢上前拉著,誰管打誰。
陳青兄妹躲在自家院子沒過去,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