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當心扣你月錢!”
陳老大一見那殺氣騰騰的鏢爺就慫了,此刻更是臊的連頭都不敢抬,緊跟著媳婦跨進院內,陳平則是眼疾手快,不等阿爹進門,便側著身子跟進。
守門鏢爺暗嗤一聲,對同伴投去個不屑的眼神,甭管多好的人家,總有那麼些糟爛親戚讓人煩心。
陳青躲在二堂偷聽,迎接陳老大一家的便是六個梁家爺們。
苗仁翠見陳青不在,才扯扯夫君衣袖。陳老大暗咳一聲,搓著手只敢匆匆瞟一眼東家就低聲道明來意“東……東家,我們是來尋阿青侄兒的……不知他……”
“陳青不在,有什麼事跟爺說一樣”樑子俊邪氣的挑起嘴角,似笑非笑的鄙夷這一家人。
陳平暗咳一聲,主動站出來拱手拘禮“哥夫,陳平年幼時不曉事,這次是特地來向青哥和哥夫賠不是的”
樑子俊上下掃了陳平一眼,這東西倒是出息了幾分,脫了那身礙眼長衫,看著倒也有幾分泥腿子的架勢,可惜眉眼間依舊殘留著一股算計,讓人難生好感平添一股厭煩。
“呵~成了家到底是不一樣,我聽說你屋裡那位也是個哥兒,該不是又拿他當陳青一般操使吧?說吧,你們這次到底又~有什麼事求爺?”樑子俊冷笑一聲,前傾身子隱隱透出一股煩躁。
樑子俊的話一出口,苗仁翠當先拉下臉狠瞪兒子一眼,陳平則是當場黑臉,咬牙垂頭肯請道“哥夫說笑,即便他是個能幹的,我也不會真拿他當勞力使喚,前些年是陳平不懂事,成了家才曉得農活繁重,往日只拿筆桿都嫌累手,如今方深知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艱辛!往日種種不堪回首,陳平自知愧對青哥,這才一直不敢上門叨擾,若非糟妻懷有身孕,家裡卻無糠下嚥,陳平是萬沒臉上門討饒的”
樑子俊挑挑眉毛,仔細掃過苗仁翠和陳老大的臉,見他倆一個暗惱一個惆悵,眼珠一轉就明白咋回事了,不由撫掌一笑,意有所指的說道“爺們是該心疼媳婦才對,你的事好說,且放一放,我先問這兩位老人家找爺媳婦到底有何事商談?”
苗仁翠眼珠子骨碌碌亂轉,揹著手戳戳夫君,見他仍是大氣不敢喘一口,才氣惱的一抹臉,硬擠出兩滴淚水哭訴。
樑子俊閉眼忍耐呱噪哭聲,半晌後,方才咬牙低喝“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爺沒空聽你嘮叨些家長裡短,阿青之前在你家過的什麼日子,爺比你心裡都清楚,犯不著你在這邀功請賞,大門就在身後,要說便說不說就滾!”
苗仁翠立馬嚇的不嚎了,像是被人卡住脖子的母雞一般咕咕兩聲,才梗著脖子粗聲粗氣的答道“這……這不是家裡揭不開鍋,想讓侄兒給想想辦法麼?怎麼說他也是從老陳家出的門子,咱家又佃了親家的田,別人都能求個一斗半升的糧食解困,咱是姻親,總不會看著全家老小都餓死吧?再說陳青阿爺阿奶可都還活著呢,做晚輩的總該孝順些才對,不然傳出去……”
樑子俊微微彎起的嘴角立馬抻平,這老孃們當真給臉不要臉,這會還敢拿敬老要挾說事,若非陳青剛才就提示過,這會還真有可能會被她氣著。
“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陳青即做哥兒嫁人,出門前又跟家裡斷了親,這姻親孝敬一說就免了,咱還是就事論事。既然佃了我家田,那就按規矩來,我梁家也不是開善堂的,你們想借糧可以,但明年得雙倍返還。”梁柏達壓住麼子火氣率先冷臉開腔。
陳老大趕忙點頭喏喏應道“應該的,應該的……”
“什麼應該的?”苗仁翠立馬伸手擰了這憨貨一把,攤上個地主親家不想著討點好處,這會還說什麼借不借的,傳出去就不怕人笑話?立馬一扭臉,僵硬的笑道“我看這事還是等跟阿青見面再談吧,他終不會看著阿爺阿奶餓死不是?我們兩個老東西餓著點無妨,可年紀一大把的老人家可經不住餓”
陳青在二堂聽的恨不能把門框捏碎!該死的苗仁翠,不榨乾最後一滴油是休想跟他撇清關係,說不得這次借不到,下次就會請阿爺阿奶上門哭鬧了。
樑子俊哼笑一聲,抖抖衣袖道“話既然說到這份上,好像我們不給,就是要活活餓死陳青阿爺阿奶一般”
苗仁翠連道不敢,可眼底眉梢都掩不住的得色,她就不信這麼大頂帽子扣下來,陳青還能招架的住。即便斷了親,那也是陳青的親阿爺,自己吃香喝辣卻活活餓死了阿爺,傳出去那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可是,你也瞧見了,這麼多佃戶都求不到糧,即便我有心幫襯也不敢偏幫一家,這一碗水端不平可是會遭人記恨的。存糧本就不多,全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