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新任官員到此任職,而原本定好的官員則因拖延塞責被朝廷罷免,是以咱們的劉大人直到現在仍官居靖州知州一職。
何知縣貪贓枉法,罪大惡極,經由陳平舉證揭發,誣陷忠良一案得以量刑,連帶將考場洩題的罪名也坐實,甚至還牽出靖州十餘官員聯合舞弊一案。
朝廷正為靖州舞弊案吵的不可開膠,此時有陳平帶罪指證,剛巧兩案同審。
陳平本就是舞弊考生,將所悉實情盡數道出,又一連揭發幾名新晉舉子的行賄之實,再拿出當時科舉所買試題現身說法,立刻將案情推向明處,證據確鑿下終讓一干罪臣無從抵賴,至此方將左相一派打壓的毫無還手之力。
連劉魏之都沒想到,一個陳平竟然成了定案的關鍵所在,若非有他提供證據,別說靖州舞弊大案,連何知縣的貪汙案都無從下手。可思及此人又是陳青堂弟,不免唏噓感嘆,連夜奏請朝廷,希望能看在陳平戴罪立功的份上從輕發落。
有了確鑿證據,加之秦芩的口供,不多時朝廷便頒佈對舞弊官員的懲處。
連同何知縣在內的各大官員,一律抄家問斬,其家眷淪為奴籍發賣勞役。而從犯極則因罪名較輕,革去官職流放至漠北苦寒之地,終生不得入京。
至此,鬧得沸沸揚揚的科舉舞弊案終於塵埃落定。
樑子俊趕赴京城後,先是匯合了李守財,囑他結案前萬不可現身。
李守財心中有愧,再三言明自己也是身不由己,若非有梁家通風報信,說不得這會兒也將深陷牢獄,成為待罪之身。
樑子俊對此並無怨言,一早也是他囑咐陳青速速去信知會李兄。況且就算當時李守財出面也於事無補,何苦再搭上李家萬貫家產與之周旋?
如今,案子已結,他與廖凡志業已脫身,雖說各人境遇不同,但好在三人都還活著,廖家雖說家產折損大半,但終歸留得一條小命,總好過性命不保吧?
李守財對兩位仁兄多有抱歉,直言定會幫襯廖家恢復往昔繁榮,樑子俊哂笑一聲應了“無妨,說不得廖兄境遇驚人,因禍得福也未可知”
李守財搖頭感嘆“給官家辦事,終有不妥之處,但凡用的上李某之處,還請千萬知會一聲,李某定當不會推辭”
“好說,估計不多時廖兄就會因銀錢短缺向你我二人求援,屆時……”樑子俊笑眯眯的惦著摺扇看他。
“哈哈……這話說的,我就是散盡家財,也定助廖兄一展抱負!”李守財一拍桌案,豪氣的起身應道。
“有這話就成,可不敢讓那小子知道,不然一準將你這萬貫家產散光不可”樑子俊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他,不無頭痛的說道“這小子太過貪心,這麼大塊肉都敢叨,也不怕撐死!”
李守財雙手接過,看完才笑眯眯的說道“確像廖兄所為……呵呵,我倒覺得無妨,論機智,你我二人尚不如他……他既然有意,定然可以悉數吞下”
樑子俊眯縫著眼睛與之商議如何助好友一臂之力,二人直商談到夜半三更,方才各自睡下。
廖凡志此間對付的是以左相為首的老一輩權臣,有景王在背後推波助瀾,雖可保性命無憂,卻仍是腦袋別進褲腰帶的差事。
加之此次又涉及官鹽,乃是朝廷稅收的重中之重,若不得法,說不得就將蚍蜉撼樹無功而返,而一旦有所建樹,則可為朝廷收斂大半稅收,亦可謂將權利回攏至帝王手中。
廖凡志的大事不急於一時,眼下樑子俊除了每日進出王府,還得忙於挑選店鋪,大哥雖是幫著看了幾處鋪址,但最終敲定哪家還得樑子俊自行決定。
一入京,樑子俊要拜見的熟人真不少,剛在大哥樑子安家安頓下來,就馬不停蹄的提了禮物去看望梁柏金。
梁柏金夫婦見了自然欣喜,席間聽聞子俊不欲為官王桂蓮還想再勸,梁柏金拍拍老伴的肩膀說道“罷了,子俊有自己的打算,況且景王招他入京亦有所圖,我看還是先觀望觀望再說”
樑子俊並未避諱的將擔憂盡數告知,末了又神色得意的說道“他想利用我,也得侄兒甘願才行”
樑子書笑道“你這皮猴,還是改不了性子,莫要枉自託大再惹惱了景王”
“小弟自有分寸”樑子俊哂笑一聲,這堂哥比之樑子賢尚且年長兩歲,是以子俊小時沒少因為調皮這大堂哥教訓。
“我看子俊這招脫身計尚且可行,景王在朝中樹敵頗多,小弟若是明著被其招攬,怕是會引火上身,而劉大人則隸屬於翰林院,又是青壯派少有不趨炎附勢之輩,且為人剛正不阿,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