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自責,盈盈不怪便是……”
語畢轉念思及自己剛被人輕薄,又被眼前這人看過身子,緋紅雙頰猶如熟透的石榴,羞憤難當的幾欲挖個地縫將自己埋起來。
若非尚有官差在場,說不得這會兒就要不顧禮數的掩面奔逃,礙於此事不宜宣揚,又不好明面請求二人,只得委婉邀約“盈盈多謝三爺和公子搭救……如若不棄,可否明日於翠香閣一敘?”
“免了!”樑子俊快一步率先回絕,轉頭又黑著臉對景王告罪“王爺今日也受了驚嚇,還是速速回城以作休整,不知劉大人意下如何?”
“有什麼話還是回去再說,這荒郊野外的實非久留之地!”劉魏之也深覺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再說女子受辱,有些話也確實不方便當著外人面講,還是趕緊壓著案犯回城,也免得再出差池。
陳青正不知該如何回絕,眼下倒是暗鬆口氣,想著回去該如何安撫身旁這個炸毛的醋桶。
可不等陳青慶幸,柳盈盈身旁的兩名小婢率先發難“你不去便罷,做什麼替這位公子回絕?我家小姐也是清白出身,不似咱們帶罪之身,何以連這等薄面都不給?再說……你看都看了,怎的就這般不負責任?”
青兒撅著小嘴嬌蠻低喝,平日見慣了客人討好柳盈盈,凡事都是千依百順,這會兒冷不丁被人回絕,被養刁的性子一時難以接受,遂立馬嗆聲質問。
另一位叫蓮兒的小婢忙拉住青兒,皺眉替自家小姐挽回臉面“我家小姐雖非尋常女子,在坊裡也是幾位師傅悉心教導過的,亦不曾有違規矩私下會客,公子可是嫌棄咱們,才不願赴約?咱們不敢求著三爺負責,只盼著能賞個薄面略作感謝”
陳青為難的緊皺眉頭,不等答話,樑子俊就挺身而出,一把將人藏進身後語氣惡劣的斥道“哪來的多嘴丫頭?這般沒規矩!爺想去便去,不想去,憑你這等妓子還想威脅爺不成?哼~也不掂量掂量自個什麼身份!”
兩名小婢的話引得一干差爺竊竊私語,怎還有隱情不成?看了?怎個看法?又該怎樣負責?……
這三人夜半隨一夥男子夜遊,會發生點什麼不測再明顯不過,是以一干衙差紛紛臆測這官坊花魁可非完璧之身?若是破了雛,那可就身價倍跌,再不復往日盛名了。
蓮兒小臉漲紅,狠瞪青兒一眼,低聲斥道“多嘴!你這般只會讓小姐更加丟臉……”
丟臉事小,失節事大!官坊女子也同尋常女子一般愛惜名聲,尤其是未開苞的妓子,一旦失節,甭管長得好看賴看,都會淪為人人可以隨意輕賤的存在。
是以青兒這般不顧大局的肆意妄言,著實駭了柳盈盈一跳,平日裡兩個小婢謹小慎微,怎今日卻這般不知進退?難不成是受驚過度才會口無遮攔?還是……
柳盈盈不安又羞怯的偷眼去看陳青,被樑子俊一瞪,復又垂頭捏緊衣角。
樑子俊最是看不起青樓女子,甭管是清倌還是掛牌出來賣的頭牌,在他眼裡都如同糞坑裡的蛆蟲,骯髒不堪。
雖說出身無從選擇,也賴不到這些妓子不潔身自愛,可樑子俊潔癖慣了,雖能做到危難關頭拔刀相助,可若踩了雷點,就甭想在他面前討一分臉面!遂口氣不善的諷刺道“負責?該負責的不是那七名階下囚嗎?怎的,你不忍她去牢裡完婚,就想硬賴上我們這兩個白身不成?真真是痴心妄想!”
樑子俊不加掩飾的鄙夷嫌棄,惹的柳盈盈血色倒退,煞白個臉幾欲站不穩腳跟,青兒忙扶住小姐哀聲斥道“你怎可這般輕賤我家小姐?我與蓮兒都是官妓,淪落到何等下場都怨不得人,可小姐是媽媽自幼撿回來教養的,若是有的選,為何不能挑個白身下嫁?”
“下嫁?我沒聽錯吧!呵呵……一個清倌還妄想攀上高枝?當真是不要臉皮,我梁家雖非高門大戶,也不是何人都能往上面潑汙水的!”樑子俊恨不能縫了那丫頭的臭嘴!什麼東西都敢肖想入他梁家大門!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子俊!說話別那麼難聽!”陳青一把拽住樑子俊,將人拉過來小心安撫“小丫頭不懂事,做什麼急眼?再說她們又沒賴你負責,只是聊表謝意罷了,幾個姑娘家,這般委婉也在情理之中,何須大動肝火?”
“你敢去!”樑子俊瞪眼,甭管那丫頭意欲為何,樑子俊鐵了心不準陳青沾染煙花女子,且不說剛剛那小丫頭不懷好意,就算只是單純的想表達謝意,他也不準陳青跟那柳盈盈來往!
“憑啥?”陳青好言相勸卻換來橫眉冷對,心裡也不免惱火。樑子俊今個是吃槍藥了不成?不想去,事後找個理由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