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願宴請同窗學子,當眾還三爺清白……”
樑子俊擺擺手,笑容慢慢從臉上消失“可知爾等為何愚鈍?你們口口聲聲要致歉的人不該是我,而是我梁某人的夫郎!他被爾等這般妄談何錯之有?誰若能說道一二此事便此揭過不提,否則就等擇日梁某上門一一討問吧!”
眾人狀若呆滯,女眷受辱丟的也是夫家臉面,致歉也該對夫家拘禮,為何梁三爺卻表示該接受道歉的人是他夫郎?如此行徑豈不是要折辱眾人需向婦人彎腰?
廖凡志晃悠下樓,聽聞也不免一愣,半晌才湊趣般捱過來“小心犯下眾怒,差不多得了,何必同些小人計較?”
樑子俊掃他一眼“敢情說的不是你媳婦,當然無關緊要!你以為梁某人的麵皮是那般好揭的?”
廖凡志撫掌一笑,唱雙簧般做起了和事佬“既然你們這些無知學子已然悔悟,不如由在下當這中人將矛盾化解可好?”
廖凡志此言正合眾人心意,書生學子的臉面堪比功名一般重要,誰也不想撕破臉皮惹惱那煞星,自是捧著廖凡志一頓誇,直說除了向內眷請罪保證一切照辦。
廖凡志出的主意也夠損,不但訛了每人一筆銀子,還要眾人當街寫下大字張貼致歉,樑子俊覺得不解氣,便要求幾人在萬樂齋做東,宴請全城百姓吃食,但凡進店者不管是書生學子還是尋常百姓,只要入店必由幾人親自招呼,即便是泥腿子或者苦力也需以禮待之。
眾人苦哈哈的默不作聲,這親身相迎頂多折點臉面,做體面了還能得個平易近人的美譽,可這萬樂齋是縣裡出了名的食肆,價格豈是幾個尋常學子能招待的起?就連其中兩位家境殷實的富家子弟聽了也不免煞白個臉,這宴請全城百姓得要多少銀子?
樑子俊勾唇一笑,也不為難“這事若做的好,罰銀就免了,爺另貼你們1000兩做東如何?”
眾人一聽,忙作揖哈腰,直誇梁三爺寬宏大度,保證定將訊息散佈出去,必將挽回令正聲譽。
陳平咬牙暗恨,好你個陳青,竟悶聲不響籠絡住爺們的心,有了這等靠山卻將孃家撇在一邊,若非他吹過枕邊風,樑子俊又怎會如此厭棄自己?致使他當眾給孃家堂弟難堪?
想歸想,陳平卻不敢流於面相,那些富家公子再有權有勢又如何?不沾親帶故誰肯提攜自己?可樑子俊就不同了,即便當初陳青是斷過親嫁出去的,怎麼說自家也養了他兄妹9年,於情於禮都不該忘恩負義將孃家甩在一邊自己過好日子。
“梁東家,雖說堂哥與家裡斷過親,但終歸是實在親戚,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他心裡有怨我能理解,但那都是跟家裡的過節,與我這小輩無關,我與堂哥一起長大,怎麼說……”陳平還企圖攀上這根高枝,欲再解釋一番,不等樑子俊發話,幾個將他恨之入骨的學子當先開口教訓這不識好歹的東西。
若非陳平緣故,他們又怎會落到梁三爺手裡?樑子俊明顯不待見陳平,當然要好好表現一番以示誠心。
樑子俊戲謔的立在一旁看戲,直至厭煩才擺擺手警告道“我沒你這等厚顏無恥的姻親,若不是荊妻心善,你當我會放過你們一家?哼!不想去蹲大牢就給爺安分點!”
陳平渾身一震,咬牙頂著眾人白眼匆匆逃離,他此刻不僅記恨陳青,更是連樑子俊也恨上了。奈何形勢比人強,只得忍下眾多屈辱匆匆逃去北門。
苦苦哀求了好幾個趕車老漢,才有一人許他搭乘一段,陳平暗暗將此屈辱也記在樑子俊頭上,若是他肯給個幾十兩銀子,自己何至於同花子一般四處碰壁?
不知悔改為何物的陳平回到陳家溝,沒等進門就得了苗仁翠好一頓臭罵,陳老大更是拿著扁擔狠狠錘了陳平一頓。
陳平在外受盡委屈,回家又遭受責打,即便不忿,面對眾親指責也只得跪在家門前認錯,直說自己銀子遭竊,這才許久不曾歸家。
陳平考場作弊一事早就隨著學子歸來傳遍青平鎮,挨著近的幾個村屯更是沒有不說陳家溝出了個丟人現眼的後生,連帶已經定過親的人家都因這事退了同陳家溝的婚約。
如此下作行徑丟的不僅是陳老大一家臉面,全村都被稍帶上蒙羞,被退親的人家喊打喊殺鬧個不停,惹的族裡也是大感惱火,開了宗祠差點沒將陳平逐出族譜。若非苗仁翠哭天抹淚以性命要挾,半月前陳平就不再是陳家溝的人了。
村長沉著臉懶得看這家人做戲,對輩份高的幾名長輩點點頭,開口道“開宗祠!”
陳平此刻再顧不得哀嚎,立馬跪爬過去抓住村長褲腿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