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
因著庶出身份,邵志坤在家說話沒分量,族中長輩也看不起他,為此沒少讓她跟著受窩囊氣。
金童玉女通曉癥結,替她支招,倒也挽回少許臉面。
小夫妻每次拌嘴,玉女還就中間說和……也不知怎的,一來二去,這兩人竟然互看對眼,揹著她廝混在一起。
玉女本就長得精緻,不似個下人,剛一笄杆就引來府中不少覬覦。
被捉姦在床時,邵志坤還明言要收玉女做通房。
她曉得夫君是嫌自己言辭粗鄙,不懂謙讓,時日一長,更不喜她潑辣性子,可這也不是偷腥的藉口啊?況且,玉女一個下人,怎可忘恩負義的爬上主家床榻?
玉女跪在地上,又是磕頭又是認錯,悔不當初的責罵自己。
邵志坤見此,跪下來祈求妻子成人之美,他們兩人才是真心相愛。
梁多多對此還能說些什麼?滿腹的委屈、苦澀也只能忍氣吞下。
連梁家祖訓都可輕易背棄,他的保證哪還有一點可信?
可是,不答應又如何?打死玉女,夫君定會恨透了她……
最終,邵志坤答應不納妾室,在外接間宅子安頓丫頭。
事畢,梁多多保有了最後一絲臉面,玉女也於暗處名不正言不順的做了偏房。
外室總比入府強,若是做了小妾,在這府中,她梁多多更難抬頭做人!
時至春分,外室傳出喜訊,邵志坤跑的更勤了,三五天不歸家也是常事。
婆婆為此還特意跑來安撫,讓她大度些,說畢竟是坤兒的長子。
哈哈……一個賤婢生的野種也配做長子?
梁多多不吵不鬧,卻也絕不善罷甘休。
賤婢懷孕五個月時,邵志坤又來討要賣身契,梁多多氣憤難平的出言譏諷“賣身契在小叔手上,有膽子,你就朝他去要!”
“你……她都懷孕了,你就不能寬容些嗎?贖身而已,正妻之位仍是你的”邵志坤氣急,每次拿樑子俊壓他,都令他顏面掃地。
“呵呵……贖身之後是不是還想扶正啊?別說我沒有,就是有也不會給你!”梁多多瞪著他冷笑出聲。
“你簡直不可理喻!我怎娶了你這麼個妒婦”
“我善妒?那也怪你言而無信!先是陰謀算計毀我聲譽,娶進門後又勾搭賤婢,邵志坤……到底是誰不可理喻?”
“你還跟嚴謹楓有來往!”
“怎了?不來往我怎知你當年乾的好事?”
“……罷了,我不想跟你吵!”
“那是你沒理!”
邵志坤負氣出走,梁多多氣到渾身具顫,打從知道真相那刻,她就明白這段感情要走到頭了。
立夏時,偶然與進城赴考的嚴謹楓碰個正著。
原本那個滿嘴禮義廉恥的書呆子,早已長成玉樹臨風的少年郎。身量挺拔,器宇軒昂,褪去那絲稚嫩,看著當真是儀表堂堂。
無論穿著好賴,都掩不住與生俱來的那股貴氣。
相比故作謙遜,實則內心自卑的邵志坤,眼前這個氣度沉穩,浮華內斂的得意少年,才是真正的世家公子。
梁多多心裡不如意,自然不想被他撞見,轉身欲跑之際,卻被他一把拉住。
震驚之餘,不知因何緣故,突起一股心酸,大概是仍不習慣這偌大的省城,偶然遇到熟人,急需傾訴的內心,迫切想要找個出口宣洩。
嚴謹楓亦有些錯愕,他二人本不該有所交集,可就是無法對她做到視若無睹。
通紅的眼眶,令他不由自主的拉住她,輕嘆一聲“有什麼不痛快,可否與我傾訴?”
“嗚嗚……”梁多多蹲在地上放聲痛哭。
嚴謹楓手忙腳亂的向四周解釋“不是我……哎呀,快別哭了”
路人的眼光越發奇怪,嚴謹楓狼狽的拉起人就跑,氣急敗壞的訓道“幾年不見,怎還讓我當眾出糗!”
梁多多破涕為笑,邊跑邊罵“誰讓你又非禮我!活該……”
……
兩人停下腳步,對視無語。梁多多率先打破尷尬,囫圇著解釋“我得回去了”
“他待你可好?”嚴謹楓扯著袖擺不放。
梁多多抹去滑落臉龐的眼淚,輕嘆一聲“挺好的”
“騙人!”嚴謹楓皺眉揭穿。
“我若騙人,你待如何?”梁多多拂掉那隻手掌,故作嬌蠻的揚眉厲眼。
嚴謹楓失笑,並未忽略眼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