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清河縣內,以後說的算的人物,只怕不是那個官職更大些的夏步原,而是年紀輕輕的軒轅嵐才是,以後出事,跟著這個軒轅嵐才比較保險些。”
趙衛的想法,何嘗不是在場絕大多數衙役與鄉勇們的心中寫照,更是那些躲在後街自家房內,看完剛剛一場屠殺好戲的普通百姓們的心中寫照。他們在見識過那些鐵甲騎士的無情殺戮後,對於年紀尚輕的軒轅嵐,有了一個新的認知,這個認知,與冷血、無情、狡詐聯絡在一起。
軒轅嵐可不管這些人心中是如何想法,看到來宦臣被抓捕後,他打出一個手勢,示意手下們繼續追殺那些來家的武士們。
玫瑰騎士們早在白虎大陸,就養成了完全服從軒轅嵐命令的好習慣。此時看到首領的指令,沒有絲毫的遲疑,兩腿一夾馬腹,尖銳的馬刺紮在戰馬最為薄弱的部位,吃痛的戰馬一聲長嘶,撒開四蹄向前賓士而去。
手持重劍的玫瑰騎士,穩穩坐在高速運動中的戰馬上,很快就追上了那些沒有跑出多遠的來家武士們,左手控制韁繩,右手中的重劍狠狠砍下,血光飛濺,一聲聲慘叫響起,一個個生命被無情的剝奪。
這些個來家武士們此時萬分悔恨,如果他們當初不是選擇逃走,而是集中在來宦臣的周圍,抱成一團共同抵抗鐵甲騎士們的進攻,說不定他們其中的一些人,還有可能活下去,而不是在這長街之上,成為別人肆意屠殺的物件,雖然這活著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也總好過被別人象狗一樣的追殺。
慘叫聲中,清河縣城后街上的雖有人,卻都有如身處地獄般,一顆心好像被人緊緊攥住,不能自由跳動,無法順暢呼吸,一些膽小的已經將眼睛死死閉上,全身戰慄著,即使他們根本看不到那屠殺的一幕。
所有身處后街之上的人,已經將軒轅嵐與地獄中閻羅王畫上等號,而那些個全身鐵甲的騎士,就是閻王手下的索命無常。
整個過程沒有持續許久。兩條腿如何能跑過四條腿,更何況是在長達數百丈、用青石鋪就的長街之上。逃命的來家武士們不是不想自一個個小巷中溜走,可是無論他們逃到哪裡,在一個人都沒有的縣城大街之上,他們的身影是那麼顯眼,就算一個瞎子,也不會殺錯了目標。
八十多個來家武士,不到一刻鐘之間,便倒在血泊之中,有的身首異處;有的自頭部起被人砍成兩份,卻又不是完全劈開,到了胸部還連在一起;有的被人從肩部斜斜劈下,刀鋒大約在胸腹部走出此人身子,讓他變成了上下並不均等的兩份;有的先被人看去手臂,又為後來者補上一刀,才慢慢斃命……
這一刻鐘之間,在長街上所有人看來,好像一年那樣難熬,忍住已經到達嗓子眼的物體,忍住那種想要把這些個物體送出嘴外的衝動,甚至是生生的將這些個物體壓回胃中。
所有人,都不希望在這個關鍵的時刻觸怒那個人,那個此時站在院門外、鮮血中間、為殘肢斷臂所包圍的人。這個人,此時執掌著長街之上,不,是整個縣城,所有人的生死,他就是神,是魔,是把所有的生命攥在手心之中的主宰者。
走出幾步,踢開一個橫在面前的、不知是哪個倒黴鬼的半截胳膊,軒轅嵐的動作是如此隨意,而四周的環境也是異常的配合,除去馬蹄踏在青石上所發出的“踢嗒”之聲,除去騎士們在砍向目標時發出的呼喝聲,除去那些死去的人所發出的絕望的喊叫聲,整個長街上是如此的寂靜,再無一聲雜音。
揹著手,凝視著地上的血跡,還很新鮮,新鮮到可以在地面流動,粘粘的,稠稠的,很有吸附性,腳踏上去,不用些力氣,就不能抬起。
“多象那個夜晚啊。”軒轅嵐心中嘆息,“情形是如此的相似,一方佔據了絕對的主動,一方僅僅是在絕望的廝殺,唯一不同的,就是角色變換了,殺人者變成了我而已。”有些不忍,只得強自抑制住,年輕的羅德伯爵明白,現在所作出的事情,說白了,只有兩個字,“立威”而已。
軒轅家雖是在清河縣居住了百年,施恩無數,但那些只是軟的一面,對待這些百姓,僅僅是施恩還不夠,還要讓他們知道強硬的一面,給出了甜棗,還要讓他們見識刀鋒。
剛柔相濟,才是抓住人心的最好辦法。否則,就會有些人不明白利害關係,就會在關鍵的時候站錯隊,就會選擇與軒轅嵐為敵。如今,軒轅嵐讓整個清河縣城的百姓都見識到,只要與他軒轅嵐為敵,等待的就是被毀滅,就是死亡。
而那些忠誠他軒轅嵐的人,也會得到與付出的忠誠相稱的報酬,這就是下面將要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