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青龍人卻沒有再說什麼,徑直上樓休息。留下一個滿腹疑問的涅爾瓦。
軒轅嵐對於殺人並不排斥,至少他在青龍大陸創下的殺戮還少麼?他現在比較關心的是自己的功力。離開青龍以前,他軒轅嵐可以對付十個八個二流好手,就像那日在松江,獨力作掉十幾個年輕道士一樣,那還是因為要守著不會武功的伊沙。當然那一戰的結局也極是悽慘,他作了馮虛禮,自己也好玄掛掉,讓他心悸不已。
想到伊沙,軒轅嵐心中一陣翻湧,神思不自覺的轉過去,“不知道那個金髮小子現在過得怎麼樣?他是被人抓走的,想來那些人對他不會太好……小子……?”腦中忽然晃過一個想法,青龍年輕人好像躲避瘟疫般急忙將這個念頭清掃出頭腦。
重新回到功力的問題上,殺死十幾個天理教道士是離開青龍時的狀況。在船上幾月,頭一月作雜工,每日勞累又不適應海上劇烈的顛簸,回到貨艙只能用運功來恢復體力。貨艙裡潮溼悶熱,就是軒轅嵐這樣堅忍的人物也不得不脫掉全部衣物來運功。
不過,在功力運轉之間,他感覺到彷彿身處一個密閉不透氣的空間,自然派出體外的廢氣不得出入,全身氣孔不得不閉起,功力在體內運轉就可以幫助自己進行呼吸,鼻、眼、口、耳等五識完全失去作用。在他的體內,彷彿就是一個浩瀚的宇宙。
這種情形以前完全沒有經歷,軒轅嵐那幾日無所適從。但是一個最好的感受是,身上的功力的增進較以往何止十倍,海上一月的苦練足足抵上常人十年的苦功。與功力的增長相伴的,軒轅嵐心中一股邪火也在逐漸炙熱,手上的氣力開始不知如何控制,動不動就破壞物件,讓恩斯特很是心疼。
好在這個邪火在征剿海盜算是發洩出來,意氣風發的指揮百餘艘戰船,將為禍多年的海盜集團消滅,感受到萬餘傭兵的尊敬,這邪火不知不覺間消失不見。可就是在傭兵酒吧,那股邪火竟突然冒出來,引得軒轅嵐在幾個彈指時間裡殺光一個實力不弱的傭兵團體。今日,這火氣又鼓動著他殺了十幾名盜賊。軒轅嵐有些迷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無奈的收起內息,軒轅嵐還是不能找出自己那種奇怪的殺人意念的來源。自客棧那粗硬的木床起身,開啟以木板做成的窗扇,夜空中一片繁星,漸近冬日,寒氣陣陣,吹拂動來自……青龍大陸這個年輕人那束起的髮髻,寒風打在臉上,無法撼動這個功力日深的年輕人,反而激起他陣陣亢奮。
收身一躍,青龍人輕輕落在客棧的院子中間,夜深人靜,只有天空中一輪明月與這個異鄉的遊客作伴。腦海中回憶起與金髮少年共同經歷的事情,反手抽出從不離身的重劍,慢慢的、不帶絲毫遲疑,重劍舞動,隨著他腦中那突然覺悟的劍式舞動。
起先是緩緩的移位,重劍好像一個初醒的少年在活動身體,逐漸,劍身的速度開始加快,這個過程沒有一絲的做作,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彷彿行雲流水,是如此的和諧,有如一幅大師的潑墨山水畫。倘若有觀看的人決然不會發現這個增速的過程,好像一開始就是這樣的劍速。
越來越快,旁人已經看不到那掌控重劍的御者,在荒村古道邊,在那座孤零零佇立的客棧中,在這個空無一人的院落裡,假如此時有人,其只能看到一片舞動的劍花,一片彷彿沒有一點次序揮舞而出的劍花。
但是仔細觀察起來,揮出的劍花能夠令人好似看見一朵美麗的玫瑰……
空中淒冷的月光投下,彷彿在人們面前展現出一朵孤傲的金色玫瑰……
對,金色的玫瑰。此時的軒轅嵐,身上射出金色光芒,將整個身子完全籠住,讓人只能看到那金色光輝中一朵綻開的玫瑰,在玫瑰慢慢張開的花瓣中間,騰雲跳躍著一條活生生的神獸:豬的嘴唇、蛇的身子、鹿的角、老虎的爪子,身上遍佈鱗片。若是有精通青龍習俗的人看到,可以立時認出,這神獸正是一條騰起的神龍。
心中那原先似有似無的劍式越來越清晰,手中的重劍的移動也越來越順暢,青龍出身的年輕人忽然產生一種人劍合一的感覺,宇宙萬物之間,自己就是劍,劍便是自己,無分彼此,心到劍至。
突然,一股外力重擊在美麗的花朵之上。受到外力的牽引,美麗花朵的御者感覺異變,心隨劍動,抗力生起,重劍好像瞬間有了生命一般,層層劍影向外力進擊的方向壓下,美麗花朵將自己幻成漫天的落英,使襲擊者感覺上下週天好像處處都是重劍,處處都是反擊,不知自己的武器向哪個方向抵擋才好。
“停!”襲擊者乾脆放棄反抗,抱頭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