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喬烈,算你聰明一世,也要糊塗一時啊!今天我就在這裡要了你的小命!讓你再也無法指揮這隻大軍,壞我的大事!”
匕首握在一個有著小麥色肌膚,渾身上下充滿了健康美的年輕女性身上。她的年齡看起來比喬烈不差多少,滿臉都是倨傲與蠻橫的神色。
看到自己的丈夫被人用刀架著,甜兒反而一點也不緊張,笑眯眯的看著那個女孩。而喬烈的態度則更是輕鬆,連看都不看,繼續拉開房門,向外面一個抱著個約莫一兩歲小女孩的男子微微一笑道:“你嫂嫂有冰糖梨子,我有沒有東西?”
外面那男子一愣,神色忽然顯得慌張起來。他看看旁邊推來的餐車上的東西,滿懷歉意的低頭道:“那個……因為夢音急著過來,熬得薑湯我沒來得及端上……”
那男子一搭話,舉著刀的女孩臉色立刻化為不滿。她收回那把雙刀往腰上的刀鞘裡一插,轉過身抱過男子懷裡的小女孩,就開始指著對方的鼻子大罵。什麼“沒用的男人啦”,“見到我哥怎麼像老鼠見到貓啦”,“當初讓你佔便宜後現在怎麼怎麼吃虧”之類的話一股腦兒的全都噴了出來。直把那個男的罵的狗血淋頭,半字也說不出。那架勢,似乎上輩子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不過那男的對於妻子那毫無道理的痛罵似乎一點也不在意。相比起六年前,他看起來更為成熟,對妻子的謙讓之中也不再那麼狼狽。反而有著一種淡然處之之風。
罵的時間長了,女孩好像有些累了。她開始逗弄起懷中的孩子,大刺刺的坐在甜兒的床旁,極為興奮的讓女兒叫自己“媽媽”。每聽到寶貝女兒說出那尚有些含混不清的“媽媽”兩字時,她的眼睛就會笑的眯成條月牙兒。看到她這麼高興,甜兒也不禁開心起來。
“嘻嘻嘻,甜兒妹妹。這下子我們下一輩的輩分可要換了喲~~~!哈哈哈!我的小瑤瑤這下要當姐姐了呢!最好哥哥和你生下個男孩子,讓我的小瑤瑤徹底過一回指揮弟弟,坐回姐姐的癮!歐耶~~~!”
這麼說著,這位沉浸在歡樂中的母親拉起女兒的雙手,做了個V字形給一旁的喬烈看。喬烈見了也只是微微一笑,和那個走進來的男子對望一眼。隨後,兩人的嘴角同時浮現出一絲苦笑,無奈的搖了搖頭。
“女孩的名字叫衛瑤嗎?發來的電報裡你始終只是叫瑤瑤的,全名是什麼?”喬烈從妹婿衛驕手裡捧過冰糖梨子,一邊走向妻子的床鋪一邊說。
“哼!什麼衛瑤?哥,你給我聽著!我們的女兒的全名叫做喬惠瑤!是用來紀念媽媽的!”
原本和樂融融的房間內立刻籠罩上了一層冰霜!衛驕、甜兒兩人變得無比緊張,而喬烈的臉色則是完全的蒼白,嘴唇上連絲毫的血色都沒有了。
南極的寒冷與寂靜填充著每個人的心扉,只有喬夢音依舊背對著哥哥,逗弄著自己的女兒,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夢音……”喬烈的聲音有些哽咽。話一出口,他甚至聽不出來這是自己的聲音。只是簡短的兩個字之後,他就再也說不出任何話語,內心的歉疚與悔恨,也如潮水一般湧了上來……
“對不起……你……你還在……恨我嗎?”
良久之後,這些彷彿帶血的文字,逐字逐句的從喬烈的喉嚨裡爬出來。
衛驕一聽,急忙走到妻子身邊,想說兩句話轉移話題。可他的速度還是慢了一步,那一個字帶著無窮的怨毒,從喬夢音的嘴唇裡鑽了出來。
“恨。”
喬烈面色蒼白,再也站立不住,癱坐在地。而他手裡的冰糖梨子也隨之灑在身上,滾燙的液體灼燒著面板,可他去再也感受不到絲毫的痛苦了……
背對著哥哥,喬夢音繼續說著自己的心裡話——
“我恨你,哥哥。比起爸爸死的時候,我更恨你。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個時侯的你的表情。對著C陽病毒,你整個人彷彿都變了似的沉醉其中。你沒有再管甜兒妹妹,也沒有去理會其他任何事物。對戰局也是壓根不再過問。你每天每天就只是看著培養皿,記錄著上面的資料。甚至在有些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都能看到你在燈光全滅的實驗室裡,對著裝滿C陽病毒實驗體的器皿發呆。你不知道,看著那個時候的你,我有了一種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恐懼感。就好像你已經不是我哥了,只是一個完全的陌生人。一個可怕、執著、對病毒無比沉迷的陌生人。”
喬夢音的語氣不帶絲毫感情起伏,可聽在喬烈耳裡,每一個字都彷彿一把尖刀一般切割著他的心臟!衛驕見事情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