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嵐主張開明的教育方式,但這不代表她願意看到白小然早戀。她很好奇能讓女兒動心的異性,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有多大年齡,是什麼身份。想到如今社會上那麼多騙子,她不禁心頭忐忑,考慮了很長時間後,終於決定找外援幫忙。
“早戀?”卓倚天剛進門沒多久,就被卓嵐丟出的重磅炸彈轟傻了眼,“小姑姑,不可能吧?就然然那性格,哪個男生能降得住她?”
卓嵐比了個悄聲的手勢,看了眼臥室方向,微微嘆息,“就怕不是學校裡的孩子,那就麻煩了。”
“你的意思是,怕然然碰上壞人?”卓倚天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秀眉一挑,“真要是有這種事,我一定讓那個王八蛋後悔自己為什麼來到這個世上!”
“我想來想去,還是你去套話比較妥當。這方面的事情,做父母的沒那麼容易跟孩子溝通,萬一要是激起了逆反心理,反而不好辦了。”卓嵐顯得無可奈何。
“嗯,我明白。”卓倚天點點頭,跟對方商量了一會,起身走向白小然的臥室。
白小然聽到門被直接推開,剛想埋怨媽媽又不尊重自己的個人隱私,轉頭看到一身利落打扮的卓倚天,頓時歡呼跳起,“姐,你怎麼來了?”
這對錶姊妹的年齡相差不大,關係向來極為親密。卓倚天進了房間直接往床上一靠,伸了個懶腰,還沒想好開場白,目光卻被枕頭邊的數碼相機吸引了過去,“咦?這人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白小然見表姐毫不客氣地拿起相機端詳,不由大為著急,撲上去想要搶回。卓倚天看也不看地單手拎起她,像扔小貓般扔到一旁,兩條長腿壓上了她的身子。
“怪力女!暴力狂!”白小然被壓得動彈不動,急得尖叫,“別動我的東西,我要打電話跟姥爺告狀啦!”
卓老爺子是整個大家族的最高掌舵者,威嚴極盛,一般小輩見了往往是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卓倚天聽到白小然把他抬了出來,卻顯得毫不在意,“去告吧,那個臭老頭能把我怎麼樣?”
白小然一時語塞,見硬的不行,便只能來軟的,“好姐姐,你練過功夫,我可沒練過,哪有這麼欺負人的啊!把相機還給我吧,沒什麼好看的,我請你出去喝奶茶好不好?”
“這小子是誰?”卓倚天指著螢幕上的陳默,淡淡地問。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有本事你去查啊!”白小然哼了聲。
卓倚天懶洋洋地拂了把短髮,挪開了腿,“不說算了。上次我在街上看到個小流氓騷擾女孩,跟他長得倒有點像。”
“這麼老土的套話招數還拿出來用!”白小然搶過相機,嗤之以鼻,“告訴你也沒關係,陳默哥是我們學校高中部的學生,全校通報表揚過的,你說的那種小流氓倒是被他打過不少。”
“你跟他在談戀愛?”卓倚天突然單刀直入。
白小然一下子傻了眼,支支吾吾半響,才微紅著臉說:“沒有……”
卓倚天冷眼瞧著她的神情變化,心中已然有數,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眸中寒意漸生。
半個小時後,卓倚天跟卓嵐輕聲聊了兩句,匆匆告辭。在升降電梯裡,她掏出手機,找出了一張照片——上面的人也同樣是陳默。
跟白小然拍到的木訥模樣不同,在這張照片上,陳默剛走下拳臺,頭髮被汗水粘在額前,右手抱著受傷的左臂。
眼神如狼。
“居然是他?”卓倚天喃喃自語。
兩天後的凌晨,陳默從“天宮”會所走出,騎著山地車穿入小巷。
阿瑞斯機器人的修復工程終於結束了,他被踢斷的臂骨已經無縫接合,骨骼在崩裂時產生的微小碎片也被清理乾淨,整條胳膊活動起來感受不到任何異樣。
除了省下醫藥費這一點,讓陳默覺得還不壞以外,他現在的心情絲毫談不上輕鬆。上次跟職業拳手的較量,讓他清晰感受到了體質上的巨大差距,以及踢技的可怕。他不確定下一次受傷,自己還能挺到獲勝。
爆發期以外,我還有什麼?
陳默把車蹬得飛快,想早點回去找莫老頭調檔案。單靠著一雙拳頭,無疑是不夠的,他希望自己能來得及在下次拳賽舉行之前,對腿法有所瞭解。
響亮的呼哨聲劃破了沉寂,陳默剎了剎車,轉頭只見街邊昏黃的路燈下停著輛重型摩托。一個穿著緊身皮衣的女騎手正靠在車上,冷冷地望向自己。
“你叫陳默?”女騎手問。
“嗯。”陳默偏腿下車,站定。雖然不知道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