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把底子。
“小兄弟,在這裡陪玩陪得辛苦啦!也不知道你平時都陪卓小姐乾點什麼?”麻臉賭客喝了口茶,饒有興趣地望向陳默,也不知是有意無意,把“幹”字咬得很重。
這麻子同樣是海州有名的人物,極度好色,還未發跡時曾偷了兒子的儲蓄罐,捧著一把零錢往雞窩鑽,街頭巷尾引為奇談。幾天前剛見到卓倚天,他當場魂飛天外,口角涎水掛到三尺長,後來知道這小娘們大有來頭,卻仍舊按捺不下野火般的慾念。到了龍船上,卓倚天跟羅三炮等人拼酒拼得天昏地暗,麻子苦等半天,終於找到機會往杯子里加了料。羅三炮向來最不屑暗箭傷人,但這次卻是他拿出來的藥瓶,讓麻子伺機行事。老羅當時神情頗為古怪,只說小丫頭不知道好歹,讓她吃點苦頭自己回去就算了。麻子在偷香竊玉方面算是行家,一看就知道羅三炮給的是普通玩意,只能令人頭暈乏力,便偷偷補了點東西進去。他口袋裡常備的倒是正宗催情藥,原本已經盤算好了,到時候就說開車送送卓倚天,神不知鬼不覺一舉拿下。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超出預料,卓倚天把把不跟,倒是把麻子急得夠嗆。現在早就到了藥性發作時間,麻子見她居然沒太大反應,暗中鬆了口氣,同時也疑惑不已。
聽到麻子問話,陳默想起的卻是那些不斷被卓倚天打倒的夜晚,心情複雜,“你覺得我們能幹點什麼?”
麻子瞥著卓倚天伏在他腿上的模樣,又妒又恨,說不出話來。
“別幹這個幹那個了,總不跟還賭個屁啊!”大金牙啐了一口,將嚼爛的茶葉吐在地上。
“我不大會玩,再看看。”陳默撓了撓腦袋。
羅三炮見他笑得靦腆,跟之前判若兩人,倒是微微一怔,覺得這後浪或許真的不是隻有膽量這麼簡單。小高也在注視著陳默,一張足以讓女性都嫉妒的臉龐露出欣賞神色。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檯面上有輸有贏。陳默不再只是觀望,每次荷官拆開新牌後不經意用到切三洗四的手法,他總會跟注,卻是輸多贏少。
卓倚天醒來時,陳默手邊就只剩下了兩張最大面值的長方形暗紅籌碼,和一個孤零零的底子錢。
“卓小姐醒了啊,你的小情人送了點菸錢給我們,你不會介意吧?”麻子拿腔拿調地問,竭力讓自己顯出幾分斯文人的倜儻來。
“錢就是拿來花的,他還幫我剩了兩百個,很不錯了。”卓倚天伸了個曲線畢露的懶腰,眼神總算不再渙散,臉頰卻透著病態的嫣紅,“小冤家,用不用我來玩啊?”
“不用。”陳默察覺到她的呼吸急促而虛弱,懶洋洋的笑容完全是在強撐,暗自心驚,伸手過去一探,前額竟如烙鐵般燙手,
荷官正拆開撲克,不多不少切牌三次,洗牌四次,陳默當即站起,搶在外地客前面開了口,“我想抬下牌。”
這次荷官的洗牌動作,跟阿瑞斯機器人儲存下來的只有細微偏差。抬牌是為了修正這個偏差,將打亂的牌序重新組合,變得有跡可循。陳默抬的是最上面一張牌,行話叫“剝皮”。等撲克發到面前,陳默先掀起了兩張,一張是方塊3,一張是黑桃5。
陳默一直在等羅三炮跟小高兩副拖拉機碰頭那把牌,能有條件被還原——羅三炮是方塊3,紅桃4,黑桃5;小高是雜色JQK;外地客手裡兩個K一個2;陳默自己的棄牌則是雜色K97。
現在方塊3和黑桃5已經出現,陳默深吸了一口氣,摸起第三張。卓倚天在旁邊瞄了眼,看清牌面後若無其事地點菸。
開局小高叫了十個,大金牙棄牌,麻子跟外地客猶豫片刻,都跟了。羅三炮將籌碼疊在手中搓了會,慢慢推上五十萬,桌上眾人倒抽涼氣。
輪到陳默。
陳默扔出籌碼,直接抬到一百個,卓倚天舉著ZIPPO的手頓在了空中。
如此兇猛的下注即便是眾賭客都從未經歷過的,一萬一個底看著厲害,實際上都是成精的人物,平時揣個百八十萬就能坐上半天。之前小高跟羅三炮十個十個的下已經算是難得,像陳默這樣出手,簡直跟瘋子毫無區別。
小高考慮片刻,扔了牌。麻子看了眼羅三炮,臉上肌肉微微抽搐,也同樣棄牌。外地客瞪視陳默半天,抖著手數出籌碼,羅三炮面不改色地跟進。
不算底子,桌面上已有三百八十萬。
陳默丟上最後一張籌碼,四百八十萬。卓倚天已忍不住在看他,他還了個鎮定笑容,眼神亮得出奇。
“你TM知道你在玩多大的牌嗎?”外地客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