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藥拉走,那她就不是薛琰,真成了個棒槌了!
顧皓棠不知道薛琰的篤定是哪裡來的,但她這麼說了,顧皓棠也只能聽著,反正他爺爺又特意交代了一次,廠子裡的事,要以薛琰的決定為主,尤其是這個時期,就算他是顧家的代表,也得無條件執行,“那好吧,天馬上就熱了,咱們那個霍香正氣水跟滴丸也要制起來了,那東西其實將來也能用在軍中的。”
薛琰點點頭,顧氏有藥方,她有後世的中成藥思路跟製法,“是,京都的七月天也夠人受的,等咱們的消暑藥制好了,挑個時間再搞個贈藥活動,省得那些紅眼病看見咱們賺錢,立馬就舉起道德的大棒,恨不得把咱們捶到地心去!”
顧皓棠點點頭,看著身後一排排廠房,以前顧氏也製成藥,但那個要純手工,時間長速度慢,產量根本就談不上,雖然價錢可以貴一些,但現在用了外國機器跟薛琰說方法,就算是把價錢降下去,利再薄也架不住量多啊,“遇到許先生,是顧家的幸事,也是百姓的幸事啊!”
價錢降下來,受益的就是那些家庭貧困的百姓,顧皓棠能不感慨嗎?
“還有一件事,我還沒跟顧老商量呢,咱們既然開始大量製藥了,我覺得你們應該在有些常用藥的原產地建自己的藥材基地了,這樣既能降低成本,還能保證藥材的質量,”薛琰又提了個建議,不然機器真的開起來,靠存仁堂收上來藥材,原材料將來非成制約產量的瓶頸不可,“尤其是那些皮實好養的,你們買地僱當地農戶來種,這樣還能給當地百姓找些事做。”
薛琰可是下過基層的,就算是在後世,農民只靠地裡兩季收益,根本是無法真正的富裕起來,想發家致富,還得靠種植經濟作物。
顧皓棠簡直想給薛琰撫個脈了,這丫頭到底是不是人啊?怎麼什麼都能叫她想起來?“咳,我們也嘗試過買園子種藥,但這東西一是不好種,二是懂藥的人太少,”
關鍵還是會種的少啊,薛琰想了想,“你知道我之前辦培訓班兒吧?存仁堂藏盡天下藥,難道就挑不出懂得各種藥材習性的?先撿那些易種植,成活率高的試試嘛,”這會一沒化肥二沒農藥,只要成功了品質還有有保障的,“像懷慶四寶,當地百姓不就有種的?”
許多食材本身就是中藥,那些能種的話,別的應該也可以,“慢慢來,試幾樣,”除了給顧氏再指一條生財之種,最主要的,薛琰還是希望給當地百姓找一個掙錢的門路,而且不管是兵還是匪,跑到家裡搶錢搶糧,應該不會跑去搶藥材賣錢吧?
顧皓棠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我回頭跟父親商量商量,可以讓老家的族人來操辦這個事,我們存仁堂在各地都是坐堂的大夫,當地的東西他們應該多少都懂一些,就像你說的那樣,可以試著種種。”
……
薛琰從藥廠回來,先去馬維錚的書房,發現他並在那裡,薛琰立馬往自己院子跑,果然看到他歪在自己客廳的沙發裡睡著了。
薛琰也沒叫他,拿了床薄被給他搭上,自去洗漱,等她收拾好回來,卻發現馬維錚已經醒了,“怎麼了?心情還是不好?”
馬維錚“嗯”了一聲,拉過薛琰把頭埋在她的胸前,“有時候我挺生你的氣的,”
薛琰撫著馬維錚的頭髮,“生氣被我說中了?”她能理解馬維錚的失望跟沮喪,如果不是有後世那些已知的史實提醒,她也不會相信一個國家元首,會為了私利幹出損毀根基的事。
馬維錚情緒之前已經平復的差不多了,只不過再看到薛琰,多少有些窘罷了,“這些天華年叔帶著我父親的信,見過幾位原先的老帥,”
老帥?過去的舊人嗎?“怎麼說?你們要取得他們的支援?”
“不只是這些人,還有南邊的,之前跟著先生的舊人,上次衛鵬下野,就是讓擅殺黨國元勳為其頂罪之故,就算之後他下野才將大家的積怨平息,但一條人命,不提,並不代表真的揭過去了,那可是先生當年的心腹愛將。”
“所以你們打算雙管其下,逼其再次下野?”薛琰歪著頭問道,從政府到黨內,“但這次衛鵬羽翼已成,怕是不好辦吧?”
馬維錚點點頭,“所以我還是得謝謝你,一旦胡慧儀賣藥的事被揭露出來,在民間,衛鵬也註定威望盡失,”
“不只是民間,如果胡家人將運到南邊前線的救命藥死自賣了的事讓那些傷兵們知道了呢?誰還敢再給他賣命啊!”薛琰迅速盤算著怎麼用最快的速度把這件事第一時間散佈出去,“這事兒你求下李先生唄,他是北方局的領導,讓他跟他們南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