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馬維錚算總賬,只要他一天還是國民政府主席,成天高呼華夏一統的馬維錚,行事就得有所顧及!
……
“許先生,我是來跟你告別的,”沈平湖終於找到從主席府出來的機會,跟家人告別之後,立馬跑到學校來,跟薛琰道別。
薛琰點點頭,“你要跟著衛主席南下?”衛鵬的醫療小組多為京都人士,哪能人人都拋家舍業的跟著走?倒是沈平湖,一直受胡家提拔,這陣子又一直負責衛鵬的身體,不跟著走是不可能的。
被關在主席府多日,沈平湖越發想念薛琰開的善堂了,比起只給一個人看病,做為一名大夫,他更喜歡面對千百需要他的人,“沒辦法,有些事不是我們這些小民可以決定的,許先生,”
他多公文包裡拿出已經出版的《臨床學》,“還請先生幫我題個字當紀念吧。”
薛琰一邊拿出笑在扉頁上寫留言,一邊道,“你跟主席同船嗎?”
沈平湖點點頭,“這陣子主席身邊只有我一個人,唉,只是他現在壓力太大,病情又開始反覆了,我嘗試著用以前的藥,似乎效果也不太明顯。”
這才多久就產生耐藥性了?薛琰覺得可能性不大,更多的應該是衛鵬心力交瘁所致,“這樣吧,我們藥廠又在原先抗生素的基礎上研發了升級產品,等有機會了,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沈平湖嘆了口氣,“還是算了,你不知道,衛主席早就下令了,不許再用你們顧氏的藥,”他看了看門外,壓低聲音道,“據我所知,他們一早就把青黴素送到米國人那裡分析成分去了!”
這事薛琰早料到了,“沒關係,藥嘛,為的就是治病救人,咱們也得有點國際主義精神,不過衛主席的身體這麼一直拖著也不是個事兒,這樣吧,主席離京我跟維錚肯定是要送行的,到時候我把藥給你,用不用,給誰用都由你決定,你也知道我的,是絕不會拿藥來弄虛作假的。”
這一點也是沈平湖最佩服薛琰的地方了,他跟著薛琰也有陣子了,不論是權貴富豪,還是平民百姓,抑或是那些得了髒病的最下等的妓/女,薛琰都是一視同仁,絕不會因為出身而輕慢任何人,“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好,到時候我找機會見你,你把藥給我,我也很想試試藥廠研製的新藥呢!”
……
衛鵬病了的訊息已經放出去好久了,他要南下往滬市治病的日子最終也確定下來,對於京都百姓來說,姬忠良帶著西北軍去了晉西,而且幾天時間就把霍萬良的東北軍逼退回臨泉城,這讓他們高懸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衛鵬走了,但馬維錚會留在京都,想到他死守齊州的輝煌戰績,百姓們對衛鵬的去留直接失去了興趣,開始重新低頭過自己的小日子。
為了表示對衛鵬的尊重,京都政府的一眾官員直接將衛鵬送到津城乘船,一路上車隊迤邐十幾裡,沿途的百姓紛紛沿道觀望,暗歎到底是國家主席,真的是趕上皇帝出巡了。
衛鵬心裡憋氣極了,但還是滿臉不捨的拉著馬維錚的手坐進自己的汽車,而胡慧儀也知機的挽了薛琰,走上後頭的汽車。
“這一去山高水遠,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相見呢,”胡慧儀居然生出幾分感慨來,她知道哥哥暗中向馬維錚示好,還透露了不少訊息給他,但她一點也沒有怨胡伯達的念頭,不管家裡人怎麼做,出發點都是為了胡家的將來。
薛琰打量了一眼形容憔悴的胡慧儀,有日子沒見了,她可是瘦多了,倒挺符合一個為丈夫病情擔憂的妻子的人設,“夫人說的什麼話?我跟維錚都等著主席康復回京的那天呢,到那個時候,我跟維錚還會像今天這樣,到津城碼頭親迎主席歸來。”
胡慧儀一哂,“許小姐何必呢?其實這一趟到底目的為何,幾乎半個京都的人都心知肚明,這會兒車裡也只有我們兩個,你再裝有什麼意思?”
敢情你們在全國人民跟前裝可以,我在你一人跟前裝就行了?薛琰無辜的睜大眼睛,“胡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裝什麼了?難道我要說祝您跟主席黃鶴一去不復返嗎?哈,那多不吉利啊!”
她看著胡慧儀發青的臉,“您難道忘了,我之前是主席的主治大夫,他的病情如何,就算是這陣子我沒有複診,但也大概能猜得出來。”
“哼,那我也祝你跟馬司令能早結連理了,”胡慧儀被薛琰噎的直瞪眼,口是心非道,“我再好心提醒許小姐一句,馬司令今時不同往日,你以後可得小心著些了,這京都的小姐們,無論風度還是涵養,都是外地人不能比的。”
薛琰看著胡慧儀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