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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維錚有些想不明白薛琰這是在愁什麼?
昨天各大報紙訊息一出,整個京都都亂了,之後幾家報紙又跟著出了一份《號外》,銷售更是一片大火,從昨天到今天,京都人口裡只有這麼一個話題了,尤其是那個飯館茶樓,雖然華夏人歷來不談國事,但也耐不住多少年沒見過這麼透明清晰又跟他們切身緊密相連的新聞了。
所韓靖跟張副官從外頭打聽回來的訊息,從昨天到今天,下館子的人都比平時多了!
沒辦法,薛琰這一套連環拳打下來,從上到下,誰不知道有個顧神醫家辦了個藥廠?還能生產一種神藥,可是從閻王爺手裡搶人命?
加上不久前相關報道的“科普”,大家都知道,這種藥到底有多管用,第一軍跟西北軍為了爭藥,都差點兒打起來!
不但如此,京都百姓都知道了第一軍為了自己在南邊的傷兵,跟顧氏藥廠賒了一批藥拿去救命,可昨天的報紙卻“有圖有真相”的告訴大家,這些硬從西北軍手裡搶的新藥,被第一軍當官的,轉手賣給東北軍了!
曲連江,胡朝聞,還有趙霖的臉都清清楚楚的印在報紙上呢,尤其是那個穿著軍服的長官,手裡還捏著大金條呢!
這下別說有子弟在南邊的百姓,但凡稍有良知的華夏人,都忍不住要說上幾句了。
甚至方麗珠跟婁可怡回來說,學生們已經開始秘密組織,又要到街上抗議,請求政府處理事件相關人了!
而這一切,都是馬維錚之前沒有預料到的,在他看來,薛琰做的不是百分百,還是千、萬了!
對這樣的結果薛琰還是有些不滿意,“我當然不滿,我想這個訊息能迅速傳遍全國,這樣才能形成真正的輿論攻勢!”
可惜現在不是資訊化時代,一個訊息的傳播,實在是太慢了。
馬維錚默默地看著薛琰:
且不說從跟霍北顧議定,由霍北顧出面向衛鵬要求訂購青黴素,再到第一軍打白條搶藥,之後在昌縣交易,這一切都是薛琰一手安排的。
而且事發之前,她更是已經把大框架讓記者給捋好了,連第二天刊登這條新聞的版面都提前排好,之後昌縣拍照的記者幾乎是連夜寫文,直接送到印刷廠開機印刷了。
可這樣薛琰居然還有後招兒,他不知道薛琰什麼時候找了那麼多閒漢還有學生,報紙一出來,直接由學生們對閒漢進去“培訓”,第二天十點,又打了衛氏一系一個措手不及的,不只是新一期《號外》,還有這些人,他們就跟魚入大海一樣,撒到京都各處,“製造輿論”。
這還不行,馬維錚現在才知道,薛琰讓自己提前聯絡華夏各省當地愛國報社的用意,這新聞還有拿著電話一句一句唸的?就為了明天早上,整個重點城市都能刊出訊息?
“明天不就傳遍全國了?現在胡家人跟衛鵬的嫡系們還在到處滅火,想盡辦法控制輿論,而你卻要在外頭再來個遍地開花!”馬維錚對自己這個小女友已經是五體投地了,“靜昭,我好像沒有得罪過你?”
“怎麼?害怕啦?”薛琰挑眉,“是不是突然想起一句話,黃蜂尾上針,最毒婦人心?”
馬維錚失笑,“說什麼呢?他們欺負你的時候,我卻因為諸多掣肘而無力為你張目,”馬維錚嘆息一聲,“所以很多時候,我都會覺得自己很沒用,還有很多時候,我心裡其實挺慶幸,你是我身邊的樹,而不是需要依靠我的藤蘿。”
在齊州之戰最艱難的時候,馬維錚心裡想的最多的就是,幸虧薛琰是個獨立的新女性,這樣他不論做什麼選擇,都不會有後顧之憂。
“我這麼想,是不是很自私?還不像個大丈夫?”馬維錚坦誠自己的想法之後,又有些後悔,怕薛琰覺得他不是君子,也不是位紳士。
薛琰伸手抱住馬維錚,“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呢?其實你應該想,如果我背後沒有你這棵大樹,你以為我的這些計劃可以實施?有時候,有些幫助是無形的,而且你跟我,怎麼可能分的那麼清楚?”
“至於你慶幸我不是藤蘿,而我,也應該慶幸你希望我成為一棵樹,而不是一味的想要扼殺我,束縛我,讓我成為你羽翼之下的鳥雀,”薛琰最愛馬維錚的,就是他有時下男人沒有的心胸,他從來都尊重強者,而不去計較性別。更不會因為性別而產生輕視之心。
“只要你啊,別在需要的時候,期待我獨立,不需要的時候,又嫌我太獨立,”薛琰伸手點了點馬維錚的下巴,“如果是那樣,我會讓你追悔莫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