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很配合,一扶他的脖子,在他的背後一拍,藥丸子已經入了肚。
另一半,則被江夏放進水盞之中,片刻溶化成藥湯,塗到小販腫起來的臉頰脖子上去。解毒丹藥效極快,隨著護衛塗藥的手指所到,紅腫黑氣也眼看著消下去。解毒丹塗完,那毒性已經被壓住。
江夏起身,扎著手道:“留兩個人,將他抬到旁邊的茶棚子裡待一會兒,半柱香功夫就該醒了。”
自然有隨從護衛答應了,替小販拿擔子、抬人。
江夏也沒忘了趙寶兒,一手攥了那藥囊,另一隻手拎了半籃子林郎果回了船。
洗罷手,江夏整整衣衫,這才回到船艙裡,與寶兒對面坐了。
她拿出藥囊,卻沒有給趙寶兒,而是把藥囊裡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放在桌上。
然後,趙寶兒突然驚叫起來:“那個……呢?”
藥囊中放的是是四個白色蠟丸兒,一個紅色蠟丸兒,白色蠟丸兒還有三個,那個紅色的卻不見了!
看到趙寶兒一臉驚訝,江夏也知道她並不知情。將藥囊重新裝好,交還到寶兒手中:“你先拿著。你最後看見……是什麼時候?”
趙寶兒愣了一下,立刻道:“事關重大,我都是不離身帶著的……最後見,兩天前,我不小心落到地上了,我怕摔壞了,就開啟來看了一眼,那時候還在的!”
江夏帶你點頭,拍拍寶兒的手道:“別怕,沒事,沒事。我那裡還都有的,等我給你補齊了。”
一邊安撫寶兒,江夏一邊在心裡琢磨,看來得多留心一些了,那藥流出去禍禍別人,她沒那麼聖母往自己身上攬責任,可也要防著別禍禍到自家人身上來!
那邊,丫頭們洗了林郎果上來,寶兒轉眼一看,臉上就帶了笑,拿了一顆林郎果,咔嚓咬了一口,立刻就變得眉飛色舞起來:“夏娘,好吃,又脆又甜,你快嚐嚐!”
江夏失笑著搖頭,她怎麼會擔心寶兒丫頭?這丫頭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一顆果子就能哄得眉開眼笑了!也真是……這都快成倆娃兒的娘了,她咋覺得,寶兒不但沒成熟,反而越來越小了?
人家是一孕傻三年,寶兒這算是一孕傻半拉不?倆娃就傻透了?
不過,也虧得心大,再換哪個人,丈夫在戰場上失蹤,妻子在家大概也沒法吃好喝好睡好,別說還懷著身子安穩待產了,撐不住落胎也不是不可能呢!
兩個人遊遊逛逛玩到日頭偏西,寶兒吃飽了還在船上睡了一小會兒,這才一起回來。
江夏晚上就將紅菱姑姑和南蕪東英叫到一處,將趙寶兒毒藥丟失的事情交待了。
當時,東英和南蕪都在跟前的,聽著這話,東英就道:“夫人,趙夫人跟前的淡月是個練家子。”
江夏心思一轉,就知道了:“就是今天,拿給我藥囊的那個?”
東英點頭。
江夏目光落下來,默了片刻,重新抬起來看向紅菱姑姑和兩個丫頭:“那些且不說,眼下最重的就是,家裡上下一定要明松暗緊起來,但凡入口之物,都要經了我的眼才行。”
那毒丸,乃是江夏親手做出來的,雖然有解藥,卻因為毒性極快,很可能根本不給人用解藥的機會。而且,最令人防不可防的是,那毒丸沒有什麼特異氣味,極難被人察覺!
三人面色一凜,齊聲應了。
這件事就此擱下,江夏將尋找藥丸作為任務佈置下去,能做的,就只有耐心等待了。
第二日,就是鬧鬧的百日,江夏等著徐襄回來,吃過晚飯,簡單交流幾句,就早早睡了。
一大早起來,江夏來到鬧鬧居住的西屋。自從夜裡將鬧鬧交給奶孃丫頭照料,小傢伙就失去了在父母房間住的權利,早早地獨立,住到了江夏院子的西廂裡。
一進門,鬧鬧已經醒了,奶孃正給鬧鬧洗臉洗手,準備穿衣起床。鬧鬧則睜大著眼睛,看著帳子頂上掛著的一個個玩具,很歡快地蹬著小腳丫,揮舞著小胖手,哇呀亂叫著,彷彿一大早就練嗓子的小鳥兒!
一看兒子這小模樣,江夏心裡就軟成一片,暖暖的,滿滿的。
她走過去,奶孃笑著曲膝問候,然後帶著臉盆帕子退下去了。
江夏坐到兒子身邊,鬧鬧已經認人了,一看見媽媽過來,特別高興,小手小腳舞動的更快了,也顧不上看帳子上的玩具了,看著媽媽,伸著小手,啊啊叫著,要抱抱!
江夏抬起一手,揉了揉胸,一邊安撫兒子,一邊接了丫頭遞上來的溼帕子,解開衣服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