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就齊齊起身,雙手交握身前,儀態端莊的,簡直與紅菱姑姑有一拼了。
一看見江夏進門,兩個婆子就禮儀典範一般插手曲膝行下禮去:“攝政王府林氏(蔣氏)見過江大人!”
江夏嘴角含了微微的笑,客氣地伸手道:“兩位嬤嬤不必多禮。”
說著,越過兩人,走到主位落座。
“給兩位嬤嬤看座!”
自然有丫頭奉命捧了兩個鼓凳來,讓兩個婆子坐了。
那林氏蔣氏很是知禮地坐了半個屁股,然後那林氏欠著身子道:“一大早就上門打擾,實在是唐突,卻也著實事出無奈。我們小世子自從前兒進了京,夜裡就開始發燒,昨兒更是燒的神昏不醒,不認人了……”
江夏聽林氏話語一頓,微微蹙了眉頭道:“兩位嬤嬤大概也知道,昨兒幾位太醫就打發了人過來,我當時也將給小兒用的方子錄了過去作參考的……我家小兒用藥兩日,已經退去高熱,臉頰腫脹也有所緩解,難道,小世子用藥後,未見效用麼?”
林氏匆匆與蔣氏對了一眼,那蔣氏訕笑著,道:“昨兒卻是聽說太醫們打發了人過來見過江大人,只是,江大人未見小世子,大概不瞭解世子病情,故而,太醫們未用江大人的方藥……昨日午飯後,世子高燒略有減退,卻也只維持了不足一個時辰,就再次高燒起來。太醫院幾名太醫都在府上伺候著,連續用了幾次藥,都未能將世子的高熱退下去,總是退了又燒起來,反反覆覆的……”
江夏微微蹙著眉頭認真聽著,到這裡的時候,她大概已經猜到了兩個婆子的來意。只是,攝政王妃這樣大張旗鼓地打發了人來請她,撇著攝政王府裡的數名老太醫不顧,是不是有些過了?
她可不認為,她的醫術比老太醫們都高超了去……只能說,她有自己的獨到之處。這樣鬧下去,她還能在太醫院立足麼?
就聽蔣氏繼續道:“我們王妃說了,本該王妃親自登門延請江大人,奈何實在不敢離開世子身邊……實在不得已,才打發了兩個婆子過來相請,懇請江大人過府一趟,替我們世子爺治病!”
說著話,蔣氏和林氏起身,深深地俯身行下禮去。
江夏在心裡暗暗嘆著氣,伸手將兩個婆子扶起來,淡淡道:“江某身為醫者,治病救人乃是本分,王妃太過客氣了!”
說著,江夏又道:“還請兩位嬤嬤稍等,江某進去拿一下藥箱,就隨二位去王府走一趟。”
從前院裡轉回來,江夏去看了看仍舊熟睡的兒子,叮囑了奶孃幾句,然後,拿了自己的官服出來穿了,讓東英南蕪背了藥箱,乘了自己的車子,跟在攝政王府的車子後邊,一路出門,往攝政王府而去。
巍峨的攝政王府,曾經的萊王府,江夏來過無數次,自然不會陌生。只不過,今日再來,攝政王府卻有了自己的新主人,儘管沒什麼變化,偏偏讓江夏覺得,似乎陌生了許多。
兩個嬤嬤的車子在前頭引著,徐家的車子也從角門一路進去,直接進了二門,方才停了下來。
兩個婆子不待車子停穩就跳下車,往江夏這邊迎過來。
江夏略略整了整衣襟,彎腰出了車廂,兩個婆子已經來到車旁候著了。
有南蕪和東英陪著,江夏也不需要兩個婆子扶持,自己拎著袍角踩著腳凳下了車。兩個婆子片刻不停的引著江夏就往東側院第一棟院子裡去。小世子進京後,就被安置在這邊,離得王妃居住的正院最近,也是除了正院,排位最靠前的院子。
沒走幾步呢,榕西姑姑匆匆從西院那邊走過來。南蕪出聲提醒,江夏自然停下腳步來等著。
“夫人,”榕西姑姑走到近前,先曲膝見了個禮,這才道,“我們主子才知道夫人過來,打發奴婢過來與夫人說一聲,等夫人給小世子看診之後,也過來替我們主子看一看,我們主子昨兒夜裡也覺得不太舒坦。”
江夏聞言看著榕西姑姑的眼睛,見她眼底並無太明顯的憂心之色,就知道是小魚兒藉口叫她過去。她略一沉吟,還是答應下來:“姑姑且請回稟公主,下官給世子看診完畢,就過來。”
說完,江夏對榕西姑姑略略一點頭,跟著林氏和蔣氏,一路往世子的院子裡去了。
這是一座三進的院子,進門就是一道影壁牆,此時,影壁牆上的門卻是關著的,江夏隨著兩個婆子繞過影壁,又穿過一道穿堂,來到世子居住的二進正房。
一踏進門去,就看見王太醫、王院正等六七個太醫都在,正聚在一起,低聲商議著什麼。江夏一腳踏進門來,又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