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藥湯子不苦了,還是他的唇太過美味,江夏再不排斥喝藥,睡夢中隱隱預約還很興奮很瘋狂,第一口還有些被動,第二口之後,就變被動為主動,主動索取更多……
一碗藥很順利地喂下去,江夏吧嗒吧嗒嘴巴,似乎頗有些意猶未盡。
徐襄看著好笑,心裡發軟,他俯身親了親妻子微微撅起的嘴唇,含笑凝視。
“你快好起來吧,你好了,我就要與你理論理論……你只顧著救別人的妻兒,可曾顧忌過我妻兒的安危?……”
江夏睡的酣沉,也不知做夢夢到了什麼,她一個翻身,頭臉幾乎埋進徐襄的懷裡去。
徐襄心頭一顫,片刻之後,方才伸手,將她抱著放回枕頭上,然後拉被子替他蓋好……卻只蓋好了上半身,下邊的被子高高捲起,徐襄重新洗了帕子,開始給她擦拭膕窩、小腿、腳心……擦著擦著,他有些停不住手,從腳心一直擦到腳踝,又一直往上,一直往上……
好半天,徐襄才猛地站起身來,將手中的布巾子丟進臉盆,轉身往外就走。
“爺,您還有公務未完呢!爺儘管去,夫人這邊,我們會好生照應的。”芷蘭一邊說著,一邊替徐襄拿了斗篷來過了,然後毫不遲疑地將簾幕放下。
徐襄很不想走,很想就陪在妻子身邊,將她摟在自己懷裡,一起安歇了。
可芷蘭這話,他又反駁不得。至少,按這個世俗的習慣,大家公子有個不成名的規定,一不下廚,二不會親自伺候妻子幹這幹那,否則就是夫綱不振。
徐襄夫綱不振麼?哪怕是事實,只怕也沒人敢說什麼。
☆、814。第814章 誰掛的小衣
就像彈簧,壓得越狠,反彈力越強。
江夏的身體狀況也驗證了這句話,長期堅持著,努力挺直腰背,在前邊為弟弟妹妹撐起一片天。她一直在告訴自己,不能病,不能放鬆,弟弟妹妹們還沒長大,徐襄有許多事要忙,不能分心……
她要做一個支撐弟妹成長的長姊,還要做一個端莊穩重的妻子,給徐襄一個安心的支撐。
疾病來的猝不及防,一下子將她表面的堅強擊破,讓她露出最柔軟最柔弱的一面來。
她昏沉沉睡著,眉頭因為不舒服微微地蹙著。她的嘴唇乾巴巴的,失了柔潤和嬌豔。她的臉頰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紅,沒了平常的細瓷般光澤……
江夏愛潔,徐襄深深知道。她每天都要更換內衣,更是不止一次地說過,汗溼的衣服一定要換掉,不然穿在身上不舒服,還會誘發疾病。
因為服了解熱的藥,江夏連著出了幾身汗。
徐襄幾次替她換掉汗溼的小衣,又招呼人搬了新被子來,放在大熏籠上烘著,以便給江夏替換。
夜深了,丫頭們被他打發了。
徐襄給江夏擦汗、換衣、換被褥,……不疾不徐地做著這些事,感受著妻子的高燒漸漸退去,睡得安穩起來,徐襄從心底升起一股由衷的歡欣和鼓舞,還有一種安心踏實的感覺……親自看顧著妻子好起來,果然與旁人回報來的訊息不一樣,他喜歡這種無間的親密。
終於,江夏不再出汗,安安穩穩地睡著,氣息臉色都好了許多。
徐襄還不覺得困,他回頭,看著床頭放的換下來的小衣,突然想起一件事:自從婚後,他的小衣都是江夏親手準備,不肯假他人之手;那麼,他是不是也能替妻子洗一洗小衣?
這種事,一般的男人是不屑做的。即便粗蠻的莊稼漢子,也沒誰會給妻子洗小衣的。
徐襄卻想嘗試一次,他很想知道,當妻子穿上自己親手清洗的內衣,會是什麼心情?
就像他穿妻子準備的衣物,從一件件衣物中,體會妻子的關愛!那份喜悅,平淡而久遠。
這麼想著,徐襄就這麼做了。
當他將一件件洗乾淨,帶著淡淡皂角味道的衣服擰乾,抖開,掛在衣架上去,他終於瞭解到,妻子每天做這些的時候,是什麼心情了。
累,卻滿足,滿心淡淡的喜悅和安寧。
突然,他的心中浮起一個計劃。等妻子病好了,天氣轉暖,他或者可以帶著妻子去莊子上住幾天。不帶婆子丫頭,不帶小廝,就他們兩人……他劈柴,她做飯,他挑水,她洗衣……
洗完衣服,徐襄也就上床安置了。
之前一直沒有睡意的他,一躺在妻子身邊,就很快睡過去,睡夢中,他似乎已經帶著妻子到了一個小莊子,一個小院子,一片小菜園……陽光裡,妻子臉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