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時間或許沒有什麼,但天長日久,藥人體內藥毒積聚,早晚有一天會爆發,然後會死的極為悽慘恐怖。
從那以後,他就每每擔心,直到江夏離開,將他們交給魏嬤嬤教導,他一度以為自己誤會了,只是因為瘟疫流行,才給他們用藥,以防瘟疫的。
但,今天,他們再一次被帶到這輝煌富麗的宮殿裡,只有江夏一個人對著他們,他心裡那些愧疚再次散了,只剩下滿滿的防備和警惕。
他在心裡盤算著,不能聽任江夏將他們做了藥人,落得最後毒發身亡的悽慘下場。他想著逃出去,但畢竟剛滿十歲,能力有限,於是他想著發動其他孩子與他一起跑,哪怕幫不上他的忙,至少能夠掩護他逃跑。
只不過,其他孩子終究經的少,竟沒有人相信他的言辭。
他很挫敗,也很無奈。此時,他靜靜地躺在炕上,聽著高高低低的呼吸聲,在心裡暗道,既然你們不信我,我也顧不得你們了。
江夏將教孩子們的教案一張張寫完,擱下筆,揉一揉痠疼的手腕,走出屋門來。
二月的天,寒風減退,春風漸暖。屋後,太陽光鋪灑下來,透過還沒萌發的樹枝落在人身上,已經有了些淺淺的暖。
江夏抬手遮著陽光,抬眼看著廊前的一株海棠,枝條上仍舊光禿禿的,仔細看,卻能發現,一個個芽包明顯大了,脹鼓鼓的,彷彿下一刻,嫩嫩的葉芽就能探出頭來。
側耳傾聽,東西廂裡還靜悄悄的,孩子們應該還在睡著,江夏也不去催促,而是徑直穿過院子,又走出前殿,一路緩緩走到岸邊去。
沿岸垂柳絲絲,已經有性子急的柳芽兒鑽出來,露出一點點嫩嫩的綠意來。
南海里不再只有熱泉那一片水面,積累了一冬天的厚冰消融了,開化了,湖邊的露出一片活動的水來,只有湖中間還有一層薄冰,在陽光下閃著暗淡的光。
等到她離開這裡,這一片冰也早就化成水,溶進湖裡去了吧!
江夏默默地凝望了一回,沿著湖邊溜溜達達走了一段距離,很驚喜地在湖岸朝陽處,發現了幾片嫩嫩的薺菜。
她不由地露出一抹微笑來,心裡已經有了主意,明天把課放在上午,午後天氣暖和,正好帶孩子們過來挖薺菜,明兒晚上就帶孩子們包薺菜餃子吃!
溜達了兩刻鐘功夫,江夏看看天色,慢悠悠轉回來,孩子們已經大半醒了,有兩個小丫頭端了盆子在廊下洗衣裳呢!
江夏矚目一看,兩個小丫頭洗的竟然是晌午大夥兒用的兩片布巾子。她的心頭一顫,暗暗嘆了一聲,走過去。
“最近時氣重,晚上睡覺前,多燒些熱水,將洗完的巾子、衣服都燙一燙!”之前江夏在延壽院的時候,也是這麼要求的,兩個小丫頭並不覺得意外,仰著臉笑著應了。
江夏一回頭,看著西屋裡幾個小子在門口探頭探腦的,立刻笑著道:“都別在那裡探頭探腦了,叫其他人都出來了,洗洗手臉,咱們開始識字了。”
小子們嘻嘻哈哈應著,你拖我,我拉你地從屋子裡出來,一起來到院子聽候吩咐。
那兩個小丫頭也將巾子洗完了,江夏檢查幾個小子沒洗臉的,拍一巴掌攆去洗臉,然後帶著一群丫頭小子進了副殿,就在幾張方桌周圍,兩個人一隻條凳坐了,江夏站在上首,將寫好的教案分發下來,一人一張,然後開始上課。
劉續策是帶了一個小廝的,他住到聽雨軒裡去,那邊在半山腰上,倒是隔著月明風清殿遠了,卻沒有伙房,更沒有做飯的條件。
江夏中午帶著孩子們吃飯,也沒理會那兩個人,劉續策主僕也早做了打算,帶了些糕餅來,晌午飯將就著用了兩塊涼糕餅,用自帶的小泥爐子燒了兩碗水喝了。
江夏帶著孩子們學了五個漢字,又學了五個數字,天色漸暗,孩子們也陸續完成了自己的作業,都交給江夏,然後按照各自的分工,打掃、做飯去了。
江夏掌了燈,藉著燭火給孩子們看作業。
之前,她在延壽院的時候教了孩子們幾天,如今,拿筆、磨墨之類的活兒不用教了,寫的字還是基本不成形。唯一能看得過眼去的,就是南笙的作業。雖然談不上多好看,卻能夠寫的橫平豎直,看這樣子,就知道這孩子之前讀過書,學過寫字。
對方畢竟只是十歲的孩子,江夏只看出南笙讀過書學過字,卻沒想到,為了迷惑江夏,南笙故意寫的難看了,要不然,上了三年學的他,怎麼可能僅僅得一個‘橫平豎直’的評價呢!
把孩子的作業看完,小丫頭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