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的手,上下打量著,笑道:“你這個孩子,六年前我見過你一面,那時你雖然還小。我卻甚是喜歡,又知禮,長得又好。當時我就在想,要是給我做媳婦。那多好啊。只可惜,陰差陽錯的,你如今竟出家了。”
妙玉欠一欠身道:“貧尼謝太太厚愛。當初若不是太太讓兩位公子出手相救,妙玉只怕早不堪凌辱,不在人世了。太太的恩德,妙玉一直銘記在心。”
甄玉垚笑道:“當初娘讓二哥救了妙玉姐姐。便等於是救了自己的女兒。若不是妙玉姐姐在皇上跟前求情,只怕到現在我還在浣衣局裡做苦活呢。妙玉姐姐也是我的救命恩人。看來,妙玉姐姐跟咱們家是扯不斷的緣分呢。父親,母親。若是妙玉姐姐能出宮,你們還願意讓二哥和妙玉姐姐成親嗎?”
甄太太眉開眼笑地道:“我求之不得呢。玉森成親不久,你嫂子剛懷上,便出了這麼一場禍事,你嫂子內憂外患,心裡一急就小產了。大夫說這以後生養怕是有些困難。玉焱那孩子,為了心上人,連家也不要了。跑到外面餐風宿露。吃了那麼多的苦,讓做父母的擔心死了。我可是不管他跟什麼人成親,只要他早早地給我生個大胖小子就好。老爺。你說呢?”說著便看著甄應嘉。
甄應嘉見妙玉站在自己面前,風神秀雅,清麗絕倫,心裡暗贊,難怪自己兒子為此人神魂顛倒,不顧一切地要找到她,看來自己的反對,倒讓這對璧人多蒙受了一些苦難,落得如今這個結果。心裡不免有一絲愧疚,又見自己的夫人和女兒也都熱切地看著自己,只得微笑點頭道:“老夫也是這個意思。不管是哪家的女兒,只要焱兒喜歡,做父母的就只有促成了。不然連兒子也就不是自己的了。”
甄玉垚大喜,道:“父親今兒倒想通了。妙玉姐姐,你也聽清楚嘍。”
甄太太微笑點頭,看著妙玉,越看越歡喜。
妙玉躬身道:“兩位大人能這樣開明真讓人欣慰,二公子若是聽見了,只怕也是會感激二老的。只是妙玉如今這個身份,只有辜負大家的意思了。並且這些話,也不能讓別的人知道,不然就是禍事了。”
甄應嘉和甄太太對視一眼,低頭嘆息。
甄玉垚笑道:“這屋裡只有咱們幾個人,說說倒也無妨,妙玉姐姐如今雖然不得自由,但或許有一天時機到了,妙玉姐姐就出宮了,那二哥的婚事才有望了。”
妙玉聽到這些,心裡不禁有些難過,低了頭,道:“妙玉還有事,先行告退,還請甄老大人和太太原諒則個。”說著,再合十躬身一禮,低頭退了出去。
剩下甄玉垚一家人在屋內,面面相覷,各自嘆息。
(一百零九)賞中秋情郎忽忽來 見舊友探春侃侃談
妙玉想不到在宮內還能見著甄玉焱,從丹霞宮回到慈恩堂後,一顆心忽上忽下,總沒個定數。連一塵叫她也聽不見。
一塵心裡不禁著忙,忙將一葉叫了過來看看。
一葉本自在抄經,見一塵來叫,只當出了什麼大事,忙過來一看,只見妙玉痴痴地看著妝臺上的鏡子出神,似喜似愁。心裡便有些明白,回過頭對一塵道:“師父沒事。你不用打擾她,她慢慢就好了。”
一葉見妙玉如此情形,從前也隱約聽過她有過婚約,如今看來只怕事情有些眉目,想著自己孑然一身,無情無愛,無人牽掛,不禁生出一絲悲涼來,但很快又重整了心情,平復了心境,回屋重新提筆抄經。
然後後宮也熱傳著朝廷裡發生的大事,由於黃飛虎和黃勇貪贓枉法、賣官鬻爵、橫徵暴斂、魚肉百姓,罪大惡極,朝廷上下無不為黃氏父子倆的入獄而拍手稱快。然後朝廷列出罪狀,昭告天下,最後下旨,將黃氏父子兩人在午門外斬首示眾。
黃芳華在紉衣局本自還抱著希望,掙扎度日,到後來聽說父兄皆死,心灰意冷,半夜裡悄悄將自己掛在了屋樑上,一命嗚呼了。
同時容妃也臨盆了,卻是一位公主。容妃雖然心裡很有些不足,但歐陽璧卻很高興,取名“瑤”。各宮都有賀禮,蘊秀宮一時間倒也人來車往,很是熱鬧。
皇帝除了到蘊秀宮探視而外,到丹霞宮的時候多一些,偶也到攬春院懿嬪薛紅蔻和鳳藻宮賈元春處去安撫安撫。但饒是如此,各嬪妃卻仍沒見喜。
甄玉垚因了妙玉替她祛淨了毒,信心滿滿,以為很快便會懷上,可依然落空。心裡也疑惑,這日請了妙玉到丹霞宮說話,不禁問到這種情況。
妙玉道:“皇上已經快五十歲了,雖然仍是壯年,但平時兼顧後宮各嬪妃,難免會力不從心,便要吃藥提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