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幫她了。我們自己心吧。”
說著話,便又討論那幅畫。那畫也大約有了五成,山石人物什麼,也安排得差不多了,只差細節,還有就是上色,算下來,也還有一兩個月工程。
這日午後,邢岫煙來了。一來看望妙玉,二來還從前借去詩集。
妙玉一見邢岫煙,便笑道:“恭喜恭喜。你苦日子也到頭了。”
邢岫煙便知說是自己跟薛蝌訂親事,那臉上便緋紅了起來,低了頭,玩弄著裙帶,不吱聲了。
妙玉笑道:“這有什麼好害羞?女子終身大事,何等重要,你既然已經找到了依靠,就該大大方方高興。我這裡。又沒有外人,也不用那樣忸忸捏捏了。我只問你,你和你那未來夫君是見過。你心裡對那薛蝌感覺是怎麼樣?”
邢岫煙紅了臉,但妙玉問起來,又不好不說,卻聲如蚊蚋,道:“也沒什麼。就那樣唄。”
妙玉見邢岫煙雖然害羞,卻眉頭舒展,一臉喜氣,便知她心裡是滿意,也很是替她高興,便也不再逼問她。只怕羞了她,便道:“那薛蝌我雖然沒見過,卻也聽別人提起過。比你那寶姐姐親哥哥要強多了。你有一個好結果,我也是為你高興。好歹咱們也算是半師情分,相處了那麼些日子,我心裡也早將你當了親妹妹一樣看待。如今你好了,我這心裡也踏實了。”
邢岫煙臉上紅色稍退。才又低聲道:“寶姐姐倒也真是個好人,竟比親姑子對我還好。說話又和氣,行事又大方,不能不讓人敬服。”
妙玉微笑道:“那是自然。她對外人對下人尚且能寬厚和氣,不用說對你了。雖然她並不是薛蝌親姐姐,但以後相處時間也多,你得到她關照自然不會少。這是你福氣。我很替你高興。”
邢岫煙有些欲言又止樣子,妙玉看了有些奇怪,便問:“你有話就說吧。我這裡,你還有什麼不好說?”
邢岫煙這才道:“你和林姑娘感情自然要好些,可林姑娘和寶姐姐為了個寶二爺是面和心不和,我如今跟寶姐姐好了,你不生氣?”
妙玉聽了這話,不禁一笑:“你呀,竟把我當那心胸狹窄,不明事理之人來看了。林姑娘是林姑娘,她和你寶姐姐恩怨是她們自己事情,跟我沒關係,跟你也沒關係。各自有各自情分。雖然我跟林姑娘要好,但我並不恨你寶姐姐。她行事本來就很得人心,處處為人著想,這是她好處。你有這麼一個大姑子,是你前世修來福氣。我為什麼要生氣?你這話說得可真是好笑之極了。並且,即便是你寶姐姐對你好,若你願意跟林姑娘交往,也同樣不用擔心你寶姐姐生氣。一來她不會生氣,二來這也都是各自情分。好些事情大家也都是無奈之中。她也是沒有辦法。其實我想,她也是不願意林姑娘恨她。”
邢岫煙想了想,點頭道:“姐姐說是。我只是有些患得患失,竟想不到這麼透徹。還是姐姐一句話說得我心裡明白了。”不禁又感嘆起來,“也不知道我前世修來什麼福氣,能遇上姐姐!從小就教給我不少道理,還教我讀書認字,比我爹孃教給東西還多。姐姐從蟠香寺裡逃走後,我還只當再也見不到姐姐了,哭了好久。誰知道這裡又遇上了,可見咱們緣分很是不淺。姐姐您竟是上天派來幫我呢。”
妙玉淡淡一笑,道:“咱們緣分自然是不淺,可我也不僅幫你。我是出家人,佛門裡人,行善積德、普渡眾生是我本分。並且如今幫你,說不定日後便是幫我自己,這上天安排都有他奧妙之處,也不是我們這些凡人能參透。”
正說著話,香菱也來了。見邢岫煙這裡,笑嘻嘻地道:“原來邢大姑娘也來找我師父學詩。”
邢岫煙笑道:“多入門可比你早多了。當初妙玉姐姐姑蘇老家時候,我七八歲就跟了她學識字。”
“哎呀,原來你早就是師父學生了。難怪你詩才詩社裡也能有一席之地。我卻是不能,不過讓她們笑一笑罷了,要想入社,還早呢。”
“也不是那樣。我不過因為是客人,她們對我客氣一點兒,說幾句好聽罷了。其實你詩也不差了,只是因為你身份那裡礙著,上面有寶姑娘和琴姑娘那裡鎮著,你就顯不出來了。”
香菱將自己作詩拿出來,給妙玉評點了一番。又說了幾句話,香菱不敢多留,便告辭出來。邢岫煙也一起出來,搭伴下山。半道上見一個婆子領了一個眉眼清秀拿著包袱小媳婦上山,不禁多看了一眼。
那婆子見了邢岫煙和香菱兩個,打了個招呼。香菱便笑問:“媽媽這是要去哪?”
那婆子道:“還能去哪。這山上就只有一個櫳翠庵。這是芸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