幔虛掩,隱約可以看到一具赤裸的身體,那人面板雪白,在未掌燈的房間之中,與月華交相輝映,似乎在隱隱的泛著光亮……
那人面板白皙且晶瑩剔透,一頭同等顏色的長髮,更是惹人注目,此刻他正仰面向下,趴在床榻之上,那似雪般潔白的髮絲垂落在頸側,還有幾綹,落在那光滑的脊背之上……
他腰身筆直,延伸向下,跌至谷底,又峰迴路轉,劃出一道令人遐想且驚豔的優美線條……
腰身之下隨意的搭著一條上好的蠶絲單被,被子的一角剛好蓋住那重點部位,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條狀黑影,勾畫出那縫隙的形狀……
那被子極其順滑,一個無心的動作,便會輕輕滑下,春光乍洩,美景浮出……
許是睡得香甜,一條胳膊垂在床沿都沒有發現,那樣子,帶著幾分慵懶,幾分隨意,是那樣的和諧美好……
可是,仔細觀察便會發現,那通體雪白的人,並沒有安逸入睡,此刻,他正瞪著那烏黑明亮的眼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最近總是夢到一個人,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歐意如在施佰春失蹤的那日起就走火入魔,是皆如蕭跟歐意冰花費好大功力才從鬼門關拖回來的。在樹林裡他派出去的手下撿到施佰春的包裹,地上還有不少血跡。
整片樹林還有野獸出沒的痕跡,可是沒看見屍體歐意如怎麼也不會相信施佰春死了。
可是大概一個月前,皆如蕭哼著小曲心情愉悅的告訴他,施佰春死了,而鬼天流芳也怎麼說,歐意如受不了這個事實的打擊,跟施佰春當初一樣,白了頭。
調息了一段時間,他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只是一直夢到施佰春,她對他笑就像以前一樣,但是她又頭也不回的走了。
“……”
看著屋外的明月,他始終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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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施佰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
當施佰春看見那些人的時候愣了很久。
“你們腦袋上為啥都有字?”盯著他們看了良久施佰春才忍不住問。
“為師寫的。”鬼天流芳打折哈欠說道,“為師數了數,你找到的,加上這些人,二十八星宿還是沒湊齊。”
“還差那些。”施佰春問。
鬼天流芳看著大堂剛剛甦醒過來的人開始喊道:
“青龍七宿:角木蛟,亢金龍,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
聞言,鍾幕,皆如蕭,皆如蕭,歐意白,歐意冰,小葉子,皆不凡。都站起來。皆不凡是被皆如蕭抱著的。
“蒼老七宿齊了?”施佰春好奇的看著,她指著皆不凡:“這個也是??”
“是。”鬼天流芳點頭:“她是水豹。”
“哦。”
鬼天流芳繼續喊:“朱雀七宿: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馬,張月鹿。翼火蛇,軫水蚓。”
這次出列的是,藍宇,黑獄,歐意可樂,張哲,毀月,李剛,毀蒼。
白虎七宿:奎木狼暢傑,婁金狗慕秀,胃土雉雲澤,昴日雞鍾恆,畢月烏鬼天流芳,觜火猴暫缺,參水猿暢庭。
玄武七宿:斗木獬穹,牛金牛賀飛,女土蝠百合,虛日鼠五驕陽,危月燕玉兒,室火豬暫缺,壁水獝暫缺。
施佰春看到他們一一對號入座,然後數了數。
“室火豬,壁水獝,觜火猴,現在就差他們三個了嗎?”施佰春問她沒想到的是,星宿居然都是她以前就認識的人們,更沒想到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雲澤師爺居然也是。
但是熟人總部不認識的好,星宿裡面居然還有小孩子,想毀月,歐意白,歐意可樂,這樣的施佰春可以理解了,但是皆不凡是這麼回事?這娃娃兩歲不到啊。
反正施佰春是有點凌亂了。
人差不多到期了,皆如蕭倒是很開心,他們馬上就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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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的那一天,是我所見顏花最美的一回。一簇簇顏花在陽光下瘋長,它們放肆地糾纏,沿蔓,刺目的紅,浸了整片山谷。我是怎樣的欣喜,怎麼的狂奔到山頂,你想像的到嗎?
歐意如站在顏花叢中,這樣問自己。施佰春有著清洌的眸子,小巧的臉蛋。她的笑容,讓歐意如想到春天溶化了他冰封的心。
他忘不掉的,是那一季的顏花。也是施佰春的顏色。
風清日麗的時候,施佰春曾經拉她上山,在花叢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