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高震主?聽到她孃的回覆施佰春無語,大郡國曆經幾千年,最近又沒打戰怎麼會功高震主?不想說也不要忽悠我啊!!
接下來的日子施佰春雖然知道自己跟這群人一樣逃不過死這一劫了,可心裡免不了幻想。
一群侍女在身邊哭,小葉子甚至哭的暈過去,而她只是木訥的看著這一切。
終於,刑行的那天到了。
施佰春跟那些侍女還有她娘一起被架上囚車。
那天,灰灰暗暗的,小雪飄落。
皆丞相家八十五口問斬後輪到了他們。
天下著小雪,一片灰呼呼地,地上也堆著雪,冷得叫人發抖。
娘說:“人死有輕於鴻毛重於泰山,一生俯仰無愧天地,便足矣。”
娘又問:“小春,怕嗎?”
她當然怕了,她怕死疼的,娘會不知道嗎?
娘柔柔笑著,神情從來沒這麼溫和過。
娘輕輕對著他說:“疼,也要忍著,命可以輸給人,志氣可不行。”
後來刀落了,娘走了。
她,在雪地裡掙扎了兩天兩夜,卻記得孃的話,志氣不能輸人,再疼,也不能哼一聲。哼了,就輸了,輸給那個她沒見過,也不知道名字,卻害了皆丞相一家、害了娘、也害了她一家的人。
她睜著眼,不敢閉上,任雪飄進她眼裡嘴裡,慢慢地融化開來。
困難地轉了頭,身旁是一身血紅的孃親,她努力動了動身軀,緩緩爬向孃親,來時的那段雪路也被她拖行的下半身染成了紅色。
躺在孃親懷裡,涼的,冰的,卻剛好帶走她身上的火熱,像被煉獄之火焚燒般的熱。
睜眼望著天,雪還是下著。可是她不覺得冷,一點也不。
誰又她耳邊說著:“把眼睛閉起來,你睜了整天,該睡了。”
佰春喉間像被什麼堵住一樣,發了兩次聲,好不容易才從喉間將聲音擠出來。
“不能睡……睡了……就死了……”
☆、第七章:羅剎谷
迷糊間施佰春聞到一種濃郁的香味,香氣怡人、透人心肺,那股香氣好像融入她的身體,她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個寬大的浴盆裡面。
浴盆裡的水是黑漆漆的,比墨汁還黑,那股香氣就是從水裡散發出來,房間內水霧瀰漫,一個身穿白衣滿頭白髮的人在房間裡忙前忙後。
“你是誰?”施佰春艱難的問。
聽到她的聲音,那人的動作僵住過了一會兒她回頭,水霧之中施佰春看清了那人的臉,鶴髮童顏,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我是鬼天流芳,這裡是羅剎谷。”白髮美人拿著藥瓶走過來,開啟黑色的琉璃瓶將裡面黑乎乎的液體倒入浴桶。
“是你救了我?”施佰春迷迷糊糊的看著美人,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美人點頭,繼續倒入其它藥物。
白衣美人走後,施佰春猛然想起自己是被腰斬的,而自己變成兩節的模樣還清晰可見,她慢慢的摸著直接的腰身,還好,連著的……
只是,她能夠摸到腰身上的一圈線,她不得不佩服那個白衣美人,居然還會外科手術,還是她其實死了現在只是做夢?
傍晚白衣美人再次過來換藥。
施佰春呆在藥桶一天很是無聊便問:“我為什麼沒死?我記得被砍斷了啊。”
鬼天流芳愣了愣說:“從腰以下被砍斷,還死裡活裡硬是掙扎了兩天,不過虧了那場瑞雪的福,凍住你讓血流得慢,撐到了我這個神仙下凡救了你。”美人很自大的褒獎著自己。
“你怎麼會來救我?路過?”施佰春疑惑。
鬼天流芳無所謂的說:“我本來是去救我的大徒弟,他告訴我你有難我順便救的你,起初只是試試沒想到你命大也是運氣,居然捱過來了。”
施佰春糊塗了“大徒弟?我不認識你大徒弟。”
鬼天流芳笑了笑:“你表哥,皆丞相的長子。”
“哦。”施佰春表示明白,可是她聽說過沒見過啊。
接著施佰春跟鬼天流芳有一嗒沒一嗒的聊天,她聽說被砍成兩段還沒有人能活過來的,但她卻活了。
鬼天流芳說一是她自己先渡了身上一半的血給自己,護住心脈讓自己暫時不死。二是自己潛意識硬撐下來,如此沒人可帶她往死裡去。
施佰春覺得應該是自己精神力強大,不想死吧。
施佰春天生就是一個不安分的主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