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一看,連忙又喊了聲:“曉天?”
歐意冰摒住呼吸,看著慢慢睜開眼的人。這不知會不會再度發怒?
皆如蕭那血色的雙眸與陰戾的神情猶在眼前,歐意冰不知怎麼地想起小時候那時的事,眼皮便又是一陣地跳。
如今的皆如蕭似神情與邵曉天不同,然而哪裡不同,歐意冰卻說不出個端倪來。
皆如蕭一對鳳眼先是有些迷糊,搞不清楚自己在哪裡,直到邵武連喊了幾聲,他才慢慢坐了起來,拍拍腦袋,而後看著一直在喚著他的邵武。
“小天,你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是不是傷著哪裡?”邵武擔憂地問著。
皆如蕭的嘴張了張,一瞬間那對迷惘的眼化得清明,好一會兒之後才低低出聲,朝邵武喊了聲:“……爹。”
總算會開口叫人,邵武也鬆了一口氣。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皆如蕭那對清澈的眼轉了轉,當他瞥見站在施問身後身穿皇袍的歐意冰時,明顯一愣,而後皺眉。
而方接觸到皆如蕭眼神的歐意冰瞧見皆如蕭眼裡那片清冷時,則是有些呆。
接著皆如蕭淡淡開口,說了一句施佰春從來沒想過會從邵曉天嘴裡聽見的話來。
他說:“鬼天六,你為什麼也會在這裡?”
那聲音不帶任何感情,沒有皆如蕭以前慣喚她“小冰”或“歐意冰”時的清亮與愉悅,而皆如蕭的表情也是一派漠然,彷佛喊著的,是一個不甚熟識的陌生人一般。
歐意冰氣息微窒,片刻間竟說不出話來。
“曉天”邵武也察覺了皆如蕭的不對。
皆如蕭不同了,只方才那一句話,歐意冰便清楚知道。
以前的皆如蕭雖然有時冷漠、有時高傲,卻不會用這種冰冷的眼神看人,然而如今這個人,卻是打從骨子裡散發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這人與以前的那人一樣,對多餘的事物,不會分與一絲一毫關心。
這是隻有在血衣教的魔頭才會有的眼神……
皆如蕭摀著頭,玻Я瞬'眼。他低聲說:“爹,我頭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有人趁我不注意打了我的腦袋,不然我怎麼頭暈得厲害?”
邵武張開嘴,還沒說出話,歐意冰便開口說了。“師兄你練功走火入魔,發狂認不得人,險些鑄下大錯,所以我用小七的迷藥迷昏了你,現下不知是你身體未愈還是迷藥未退,才會覺得頭疼.”
歐意冰不想讓皆如蕭知道有人暗算他,不然以皆如蕭的脾氣整個天下都得反翻過來。
“走火入魔?”皆如蕭斜眼看向歐意冰,視線停頓一下,而後點頭說道:“我記得了……小七說我奇經八脈受損……要不服藥,活不過三年……”
聽見皆如蕭連這事也說了出來,施佰春心裡一跳,急忙又問:“師兄,那你可記得你叫什麼名字?”
聽得歐意冰這麼一說,皆如蕭眼一瞟,忽地露出個邪魅的微笑。“我怎麼會不記得自己叫什麼。”皆如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