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誰都可以,就是不該救你,畢竟你這人心也不知是怎麼長的又黑又硬,為了你眼中的利益,不但救命恩人可以殺,連自己的哥哥也不惜犧牲。”
“……”施佰春望著張玉劍,張玉劍也直視著她。
施佰春說:“是,你是沒錯……錯就錯在我救了你……”
聽到施佰春說話近似喃喃自語,張玉劍無意明白這人說些什麼,他只是緊緊攬住自己懷中孩兒,力道不敢過重,輕輕拍打著,只盼能讓這孩子不再哭泣落淚。
“把小孩給我。”施佰春伸手。
張玉劍怒目相對,道:“這孩子是我的,你休想把他交給皆……”
話尚未說完張玉劍便又劇烈地咳嗽起來,血花噴濺到他懷中孩子的臉上,將那孩子嚇得不輕。
施佰春皺眉才想說些什麼,卻發現不知何時血衣教人與正道人士將他們團團包圍,打鬥仍在繼續,而他們被困在其中脫身不得。
此起彼落的咳嗽聲被兵器交接聲掩蓋,施佰春震開幾個朝她攻過來的黃山派弟子,啐了聲,吼道:“別再打了,你們幾個咳了這麼久,難道都沒發現有什麼問題嗎?”
正掩嘴咳個不停的黃山弟子一聽見施佰春如此道,便吼了:“血衣教的小賊又使下三濫的手段放藥害人了!”隨即立刻又打了過來。
☆、第一百八十五章
“奶奶的,先停下來聽我說成不!老孃我還沒做過會讓人咳到吐血的藥,你們這咳不是我使的,這鎮有問題,興許是瘟疫啊!前不久不是說南方有瘟疫嗎?!”
施佰春急得直跳腳,吼了半天卻沒人將他的話聽進耳裡,一個一個還是喊打喊殺地,刀來劍往砍也砍不累。+
施佰春簡直要給氣炸,最後環視一週後算準風向,奮力躍至高處朝下灑出一把又一把的鮮紅粉末,頓時使得底下雞飛狗跳。
“辣椒粉、是辣椒粉!”周圍有人喊著。
“大家小心,快閉氣!”
當有人意識到情況嚴重時已經來不及,幾乎所有人在接觸到施佰春這獨門暗器“辣椒丸”
的剎那,便立即被嗆得鼻涕眼淚直流,完全無招架之力,門戶大開任人宰殺。
施佰春暗暗一笑,掏出能短時間迅速增進功力數倍的“龍筋虎膽丸”,不怕死地連吞三顆,手中原本有氣無力捲曲纏起的破風鞭倏地化直,一柱擎天。
她再將所有功力直逼其中,剎時鞭子的幻鈴鐺聲衝激而出,當下飛沙走石、天地變色。各門各派正忙著閉氣,被帶著深厚內勁的幻鈴聲波一擊,幾乎潰不成軍,一半以上倒地不起。
幻鈴停歇,施佰春喘了兩口氣落回地面,自個兒頭都有些暈了。
她吞了口唾沫後,說:“奶奶的,叫你們再打,很愛打是吧!”
隨腳踹飛了一個趴在地上卻還想拿劍扎她腳的,施佰春再說:“你們到這鎮上幾天了?我算算,沒一天也有兩天吧!這兩天顧著打殺有沒有注意到鎮上幾乎沒有居民?我想想,大概也沒有吧!那這一兩天是不是有人開始覺得精神恍惚頭暈目眩,或者發燒發熱乾咳不止?我猜猜,肯定也有吧!”
聽見施佰春說到這兒,原本還忿忿不平擤著鼻涕、擦著眼淚的群雄開始將疑惑的目光放到施佰春身上。
施佰春突然放慢速度,一字一句地說:“京都以南、弱水以北,蘭州為中心,爆大疫。我雖睡得糊裡胡塗連這裡是哪裡也不曉得,可照這城鎮死寂、義莊外多口焚棺和前武林盟主張玉劍的病貌望來,此地絕對為疫病肆虐之所。”
施佰春的目光環視四周一圈後,露齒笑道:“你們實在福氣,竟碰上這場百年難得一見的瘟疫。現下也不用打了,就等著吧,三天之後,絕對不會有一個活人,要誰僥倖死不了的,那再來和我施佰春拜把吧!姓施的出了名的死不了,很想看看誰的命能硬得同我一般,閻王親自來也拘不走。”
說罷,施佰春燦燦地笑了。
此時的大街上明明將近百人,各門各派或坐或臥倒在地上,卻靜得一點聲音也沒有。方才的金戈劍鳴彷佛是場夢般,遙遠得如同幻境,眾人臉色一派慘然。
施佰春徑自回了客棧,把一干僵直人等全拋到腦後。
她走人大堂時巧見歐意如也才從樓梯上慢慢下來,心裡喜孜孜地,瞧歐意如雖冷著張臉,面色比那臘月飛雪還寒,可卻曉得這人的視線從一開始便沒離開過自己,總是盯得緊緊的,倘若自己有任何意外,這人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但是這麼一想,施佰春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