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魔,傷及心脈肺腑,內情七傷,身體裡好的壞的全都爛透了。若不好好調養,只怕是活不過三十歲。回了谷之後,讓師父好好替你看看吧,有師父加上我兩個人顧著,多少也能替你延些歲數,若你能忘卻前塵往事、放開胸懷,活到五六七十也絕對沒問題。”
“還有一個人沒死!”皆如蕭也知自己活不了多長,但他硬是壓下體內躁動混亂的真氣,咬牙切齒對施佰春道:“若不是你,當時那麼好的機會,我便能取他性命!”
“師兄別動氣,你如今傷重,又受七情內傷,不清明心思打坐回神,極容易再次岔息,走火入魔的。”施佰春神色哀悼道。
“走火入魔也是我的事。”皆如蕭邪邪一笑,根本不在乎這些雞毛蒜皮的事。
“其實你取小白的性命作什麼呢,造孽的是他娘,又不是他。他也是個可憐人啊,一個人孤零零地長大,沒人教、沒人疼、是非分不清,弄得只要有人阻擋在他面前,無論是誰一律除掉,也不曉得有人會因此傷心。”
聽施佰春這麼說,皆如蕭又佞笑,鳳眼一勾道:“他這麼對你,你還心疼他?”
“說不疼,那便是假的。”施佰春幽幽道:“可我也心疼你!”
“你心疼我做什麼!”
“你和我一樣,都那麼喜歡著他。但也和我一樣,都沒辦法待在他身邊。”
“誰說我喜歡他了!”皆如蕭低吼:“我恨不得他死,立刻死!!”
“你說的啊,親口告訴我的,你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
“施佰春!”冷不防腰間的天襲匕首被抽出,皆如蕭直指施佰春咽喉,匕刃刺入施佰春頸上些許,一顆帶著鮮紅色澤的血珠緩緩溢位,沿著白瓷的頸子落下。
“你再說一次看看!”皆如蕭眼裡殺機盡露。
“想殺我,這可不太好。”施佰春無所謂地道:“師弟早料這一路不會太平靜,所以趁你睡時餵了你一點藥,你要傷了我,沒了解藥,到時可就糟糕。”
“你讓我吃了什麼?”皆如蕭發覺舌下有著苦味,但運氣行過一周天卻未發覺體內有何異狀,也不知這施佰春又在搞什麼鬼。
“師父當年花了十多年心思才製成的秘藥——忘憂。”施佰春唇角勾起了笑,笑得人不寒而慄。
“忘憂!”皆如蕭一張臉霎時變得慘白。
羅剎谷裡的人,沒人不曉得這名宇。忘憂,是羅剎谷谷主花費無數寒暑細心研製,採集罕見草藥苦練而成。此藥一經服下,便能斷人七情六慾,貪妄痴嗔,說得好聽一點是清心寡慾,說得難聽一點是行屍走肉。
藥人當年遷居天涯海角,建地羅剎谷時,同行的還有製為藥人失敗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藥彘。藥彘徒有人形而無人性,生性嗜血瘋狂殘暴,百年來歷任神仙谷谷主花費心思在處理藥彘之事上,但最後都也只落得將他們關在牢房中並以鎖鏈束縛的辦法。
師父的忘憂便是為他們而制。服下藥的藥彘變得服貼順從,但痴痴呆呆,智力猶若三歲稚兒。師父到後來便以吹笛控制他們,任起守護神仙谷之職。
☆、第一百零六章:真相
這施佰春,居然膽敢讓他服下那種藥!
皆如蕭紫眸裡的光芒變得陰暗,淡淡道:“你還真敢說出來。就不怕我一怒之下,讓你腦袋和身體分家!”
“師妹哪敢任意拿師父的忘憂來喂師兄。”施佰春皮笑肉不笑地道:“這藥年前被師妹閒來無事調製幾番,早已去了令人喪神忘智的藥性,如今服用過後,只會感覺神清氣爽心境平和,對大師兄您這種……”本來想說喪心病狂,後覺不妥,想了想再道:“對您這種肝火太旺容易衝動的人而言,有平心靜氣之奇效呢!”
“哼,你倒忘了使毒這事你遠不及我,我自己解了便成,哪用得著你!”皆如蕭陰著臉道。
解得了,我就不叫施佰春了。施佰春挑眉淡淡地看了皆如蕭一眼。
然後她只是一笑,不作答,深邃的目光筆直視著皆如蕭,轉過話鋒道:“師兄,我問你一件事好不?”
不待皆如蕭回應,施佰春便道:“告訴我,這些日子,你一直藏在哪裡?春波樓的事,可否與你有關?”
皆如蕭靜了半晌,忽而大聲地笑,收起了匕首。
“小小七我的好師妹,你倒是真的變聰明瞭!”皆如蕭越笑越放肆,過了半響才止住笑聲,抬頭問道:“你怎麼會知道的,我明明隱藏得很好,沒可能被你發現的。”
“你說他連自己的孃親跟妹妹都不過。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