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按常理來說,顧家原可以不必管我。”
“可是,是老司令,他拎著大哥去找綁匪,要用他來換我。”
簡竹隱約記得之前在“東苑”的時候,是有聽蘭姨說起過顧容昊小時候被綁架的事情。可是蘭姨說的話輕描淡寫,只說後來都沒事了,現下聽關釗說起,卻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那後來呢?”簡竹追問,看著前方的背影,似乎還是堅毅的模樣。
關釗沉吟,“後來綁匪同時抓了我跟他,大哥明明有機會可以跑的,可是他把最後的那個機會留給了我。我出來了,老司令才下令讓人去救大哥。那時候大哥九死一生,他們所有人連眼都沒眨就選擇了我。”
簡竹明白了。
所以,這麼多年,因著這份救命之情,顧關兩家的關係生生不息,維持到現在。
關釗說完舊事便繼續往前走,身影消失之前,他還是回頭,看了簡竹一眼。
簡竹莫名,亦回望過去。想來,她今天怕是把這一屋子的人都給得罪了,也不差一個關釗,再添一份恨她的心思。
簡竹挺直了腰板回望,關釗也只是看了一會兒才道:“我承認我瞞著大哥做了許多壞事,可是,我瞞著他的,又何止這一件呢?”
關釗的話,簡竹沒有聽懂。
但是前者似乎不願意再說,直接閃身消失在門口。
解決了二叔二嬸的問題,三叔三嬸雖然不足為懼,但是事情發生的時候到底有些膽小怕事,兩人也想去三嬸的孃家避一避。
簡竹曉以大義,幾乎把嘴皮子都說破了,那兩人還是隻顧自己兩個孩子的利益,堅決把整個家的爛攤子都交給顧容昊去處理,並保證,只要長房的危機解除,他們還會回來的。
簡竹無意與他們作對,但還是先一步從學校裡把容鑫容淼接走。
三嬸見不到兩個孩子就緊張,泱泱地哀求簡竹,“小竹子,你讓人把容鑫容淼帶到哪裡去了?他們年紀還小,他們還不懂事,也跟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
簡竹知道三嬸不是會無理取鬧的人,可她得防患於未然,不能讓家中再出任何亂子,影響到顧容昊在前線的判斷。
她說:“三嬸,我知道你會怪我,也做好了讓你怪的準備。眼下你只須要勸服三叔好好在家裡待著,別出去給容昊惹事,我向你保證,他們兩個一定不會有事。”
“憑什麼!你憑什麼對我們做這樣的事情!”三叔徹底火了,也是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對簡竹發脾氣。
簡竹也知道自己這一下可把顧家所有的人都給得罪了,所以看向三叔的模樣特別冷,“憑我已經同容昊結婚,我就有義務幫他管理好這個家,在危機解除以前,你們誰都不許離開,不然後果就看著辦吧!”
孩子是三叔三嬸的軟肋,為了他們的安全,三嬸不得不立刻給孃家去了電話,說是暫時不過去了,要留在顧家一同應對難題。
簡竹有條不紊地安排著所有事情,把顧家的人全都聚在一起,一個都不準偷跑離開,一個都不準到外面去亂說話。
關釗便在旁邊冷眼看著,沉默了很久,還是道:“你變了,跟從前不一樣了。”
簡竹心底一沉,其實也不太弄得明白關釗話裡的意思。
她眼下已經成為整個顧宅比管柔還要強勢的女人,甚至可以用狠辣來形容。
她聽到關釗的話也只是挺直了背脊,說:“是人都會變的,我不在乎別人怎麼想我看我,我只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
關釗沒有下文,轉身準備離開。
簡竹忍不住又叫住他道:“我想知道你在這件事情上的立場,你會不會……有一天也像這屋子裡的其他人一樣,大難臨頭各自飛?”
“如果會,”關釗沒有回頭,“你也會像對他們一樣對我嗎?”
簡竹沒有說話,眼神說明了一切。
關釗站在玄關的鏡子前輕笑了一聲,終是拉開門走了出去。
……
一週以後溫禮衡從京城回來。
令人沒有想到的是,他帶回來的除了南陽區發展專案的牌照,還有整個“焦陽集團”的控制權。
“焦陽集團”的臨時股東大會再次在集團總部的會議室裡舉行。
只是這次,想要奪權的人,從勢單力薄的管柔,換成了氣勢洶洶的溫禮衡。
且來勢之兇猛,完全不給任何人緩衝和招架的餘地,他直接帶著“通潤”的幾名高管,殺進會議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