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回了別墅。
……
二月十四日,既是國外的情人節,同時也是顏家這位大小姐的生日。
顏小朵在日本九州東北部的的一處溫泉會館辦party,顏父更是大手筆地包下了整間溫泉酒店,邀請她的狐朋狗友以及自己生意上的夥伴到這裡,為女兒慶祝生日,並且全程包機票包食宿。
顏小朵是顏家的掌上明珠,這是圈內眾所周知的事,顏父向來極寵這個女兒,每年都會為她準備一個大的生日禮物,大到跑車飛機,小到珠寶首飾,早都是讓她習以為常的東西。
簡竹要早知道她是出國辦party,無論如何也不會跟著過來。
可是顏小朵更狠,幾個電話一打就幫她快速搞定了簽證,兩個人搭顏家的私人飛機過去,她還不忘在艙內一陣數落:“連你發小的生日party都不想參加,我看你就是準備友盡!”
簡竹被她說得沒有辦法,眼罩一戴,長腿一伸,在飛機上一睡,就被顏小朵“拐賣”到日本了。
顏父早早排了車子到機場去接她們,兩個青春亮麗的年輕女子普一從機場大廳裡走出來,一路上都是回頭張望的人。
顏父的司機直接將二人送到了九洲的別府溫泉,這裡的溫泉,不像伊豆與箱根的溫泉那樣令人如數家珍,可是因為附近有座知名的阿蘇火山,靠山環海,霧氣蒸騰的輕煙當中,完全沐浴著大自然。
簡竹換好會館提供的日式浴袍和木屐,趿著木製結構的小路而來,髮髻被人高高挽起,只用一隻翠綠的簪子挽住,“蹬蹬蹬”的行進當中,明眸皓齒,膚白如玉,因為不時有人回身張望,自自然然微紅了雙頰。
顏小朵也早就換好一身衣裝,遠遠見到簡竹過來,都忍不住唏噓一聲:“我還以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日本美婦人。”
簡竹快步過去,輕輕用手打她,“去!沒正形兒!”
顏小朵便忍不住搖頭,“小竹子,你不說話能行嗎?這麼好的地方,這麼美的小臉,偏偏你一說話就煞風景。”
兩人一塊尋了個安靜的湯池,走近了,才發現有位穿著白底粉花浴袍的侍姬站在岸邊上。
侍姬見她們走近,90度鞠躬道:“你們好,我叫廣野真知子,很高興為你們服務。”
說著話的同時,已經上前動手,為簡竹跟顏小朵寬衣。
簡竹一向保守,浴袍裡還穿了泳衣,顏小朵卻是整個精光,就在露天的地方寬衣也不覺得羞恥。
簡竹先下湯一步,臉都羞紅了才急問道:“顏小朵,你這麼流,你家裡人造嗎?”
後者一翻白眼道:“這裡就我跟你兩個人,再說又被我爸爸包了,真不明白,你怕什麼?”
真知子跪在岸邊將他們的浴袍疊好,又放到一旁的矮架子上,才用日語說道:“別府在很久以前,就將噴射地底熱氣的溫泉稱之為‘地獄’,早在上世紀30年代的昭和時期,這裡的‘地獄’便廣受人們的歡迎。”
“公元1200年前,這附近的鶴見山因為火山爆發,形成了今日著名的‘海地獄’。朝霧中看別府,如浩渺輕煙環繞,而‘海地獄’因為常年保持著98攝氏度的高溫,幸運的話,你們可以在陽光折射下,看到泉水閃耀著琉璃般的湛藍。”
簡竹跟顏小朵都是學過日文的,像她們那樣的家庭,尤其是女子,從小總會接受這樣那樣的語言教育。
可是簡竹的語言教育中斷在了十七歲那年,那一年,她決定離開申城,到邊城的顧家來。她在簡家原是有幾位老師的,英文、法文、日文的都有,只是後來,她的學業再也無人問津。
顏小朵是完完全全地聽懂了真知子所說的一切,可是簡竹聽得十分費力,甚至多半都沒有聽懂。
顏小朵大抵也猜到後者現在在顧家的生活遠不如前,等真知子拿起木勺向她們的肩頭澆水時,她才用中文,半開玩笑似的,把之前聽到的話全都重複了一遍。
兩個人嘻嘻鬧鬧一陣,泡了會湯就上來。
披上浴袍之間,簡竹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顏小朵一撇唇道:“你就是太缺乏鍛鍊了,動不動就生病。”
一個噴嚏之後又是一個噴嚏,簡竹咬死她的心都有了,“你是不是有病?現在這天氣你讓所有人都跑到日本來泡溫泉,回去我非重感冒了不行。”
顏小朵邊系浴袍邊回頭道:“你這想讓我鄙視你就直說,你看前面那麼多人,誰像你一樣弱不禁風?我看你就是被顧容昊虐待得太多,身體素質都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