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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兼發現自己果然是個廢物,手不能挑肩不能抗,文不會作文武不能殺敵,竟沒有一件可以在這個世界安身立命的資本,遂又不禁生出了無限的恐慌。
所以,關於她在這一世的初級終極目標——找個能保她一世富貴安閒的潛力書生相公一事,實是她立足現狀,經過長長的一番思考後得出的。
話說回來,任誰餓上半個月的肚子,也不能不生出點想法來。
只是,顏丹璧這想法看起來似乎有點沒志氣,不過她一向沒志氣慣了,所以覺得這想法很好。並毫無羞恥之心的到處宣揚。
是以從萬延年一直到到老五老張猴子王小三甚至黑臉李麻子,周圍的人沒有一個不知道她這宏偉目標的,嗯,也許正是因為大家都知道了她的目標,所以才都用那種眼神看她的吧——大家因為都覺得自己配不上她的潛力相公標準,所以看她的目光才跟看男人沒啥兩樣的吧……
每每軍營開飯,顏丹璧被老五他們毫不客氣的一膀子拐到一邊時,都會這樣安慰自己……
軍營裡的一段生活,愈加堅定了顏丹璧要找潛力相公的想法。
所以她才會毫不猶豫的跟著萬延年坐上北上的船——這是顏丹璧給自己上京都找的理由。
認識的人裡面,確實只有萬延年最開明瞭,從來沒有取笑過她想找富貴安閒潛力書生相公的想法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顏丹璧是以深敬萬延年,習慣了他一身的毛病之後,引為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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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丹璧從軍前夜,曾經將顏家小院翻了個底朝天,怕爹孃有留下的什麼財產埋在不見天日的去處,她這一走不定啥時候回來,被別人挖走就不好了。
因為她從四鄰八舍的閒扯中聽說,這個顏家曾經還是挺殷實的人家,甚至有一度顏家孃親還帶過幾件金手鐲的,只是後來嬰兒顏丹璧病了幾日,顏家爹爹又出了一趟遠門,顏家才突然窮了下來。
嬰兒顏丹璧病好之後,顏家爹爹不知為何漸漸不願理家事。顏家這才漸次過上了喝粥度日的日子。
顏丹璧以己之心度人,覺得作為女人的顏家孃親,無論如何也應該在家境殷實的時候,收留幾件體己挖個坑埋下。以免家財全被顏家爹爹的酒罈子敗盡。
所以顏丹璧離家從軍的前一夜,將家裡能挖的地方全挖了一個遍,要不是擔心挖牆會倒屋,她甚至很有心鑿一鑿土牆。
要說顏丹璧有時候還真有些狗屎運,那夜她還真在西牆下挖到了寶貝——一個小磁壇。
激動的她差點昏過去。
因為小時候聽古書,書裡凡是在家挖地挖出磁壇的,罈子一開裡面一定是滿滿的五十兩一錠的大白鏹(即雪花白銀),且伴隨著白銀而出的常常還有那無限美好的氤氳的白色霧氣。
只可惜——
顏丹璧的這個罈子開啟之後,裡面只有濃濃的鐵腥氣。
搬起罈子來倒了倒,只倒出了一個核桃大的銅片子,看模樣應該是寄名符之類的,上面刻著些字,鏽跡斑斑的也看不清。
銅片子之下還有些顏色莫辨的破布,顏丹璧撿起來展開一看,頓時納罕的皺起了眉頭:這些破布竟然是一套嬰兒的小棉衣,連鞋襪都有的,且看款式顏色,似應是男娃的。
顏丹璧方忽然想起顏家孃親去世前拉著她的手說的那番話,顏家孃親似乎是說她上面還有個哥來著,後來沒了……
那麼想來是早夭了。
只是不知顏家爹孃為何在這院子裡埋個瓷罈子,難道是——這罈子裡有小孩的骨灰?!
這樣一想,顏丹璧頓時跳起來,晦氣晦氣!大半夜的竟挖到了這個!她很多時候也是膽小如鼠的。
不過這一跳絆倒了瓷罈子,倒發現了意外之喜——瓷罈子想是埋得久了,被顏丹璧絆了一跤在地上滾了幾滾竟摔裂了,瓦片一散開來,並沒有淌出顏丹璧所懷疑的骨灰,而是滾滾的掉出了一枚黑檀色的髮簪——髮簪纖長圓潤,頭上鑲著一枚大綠珠,簪身上有些古拙的刻紋,這髮簪的稀奇之處在於細的一頭看起來也太過於瘦削了,看起來甚合適做武器。
顏丹璧將簪子拿在手裡觀察了一番,沒看出這簪子是什麼材料的,但想來能被顏家孃親埋在罈子裡,一定是值些錢的,因此便收了起來,覺得總算沒有辜負自己一夜的辛勞。
後半夜雞叫之前,顏丹璧洗了個新罈子,將小孩兒衣服疊整齊連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