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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被窩一點熱氣也沒有,身上也是冰冷冰冷的,她終於動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不痛。
用力地又摸了摸,忽然覺得又很痛。
“媽媽,媽媽……”她一邊叫著一邊從床上爬了起來,因為看不見,剛下床就撞到了什麼東西,差點就摔在了地上。
夜清歌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來,一邊往前走一邊兩隻手摸索著,可是她沒有方向,走著走著就走到了熱水壺旁邊,一腳把熱水壺給踢翻了。
“啊——”她驚叫了一聲,急忙往後退,可是熱水壺裡的熱水已經流出來了,她一腳踩進去,燙得她又叫了一聲:“啊——”
“清歌,開門!”霍行知應該是聽到了她的叫聲,在拍門。
夜清歌已經崩潰了,腦海裡一遍遍閃過自己夢裡的場景,耳邊也是接連不斷的哭聲,還有罵聲,夜安華在罵她,還有別人,全世界的人都在罵她。
“司曜,司曜,席司曜——”
她站在房間裡,腳下是滾燙的開水,撕心裂肺地喊著心底的那個人的名字。
可是她忘了,是她主動離開了他的身邊,所以此刻,他不在,他也趕不來。
霍行知就站在門口,聽著她一聲高過一聲淒厲慘叫,一拳砸在了門上,心痛得不知道怎麼辦好。
他不想夜清歌離開,可是她現在這樣,根本就撐不到孩子出生的那一天,到時候只怕不但孩子保不住,她自己也會有生命危險。
心底像是住了兩個人,一個要他放了夜清歌,一個叫他繼續自己的計劃,總有一天能重新得到她。
無論選擇什麼,最後的終點都是地獄。
霍行知低著頭在門口站了許久許久,直到裡面的人沒有任何的聲音,他才踹門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跌坐在地上的夜清歌。
她的腳心已經被燙傷了,起了泡,手上不知被什麼東西割傷了,手心手背都是血。
“清歌!”霍行知叫了她一聲,大步走到她身邊,伸手想要把她抱起來,卻被夜清歌一把推開了。
“別碰我!”她募然吼了一聲,雙手抱住自己的頭,痛苦地叫著:“走開!你們都走開!我要見席司曜,我要見他!”
“你受傷了,這裡都是水,你不能這麼坐著。”霍行知站起來再度走過去,不顧她的反對將她抱起來放到了床上。
夜清歌發了瘋似的,雙手狠狠地拍打他,“走開走開!我要見席司曜,我要見他!”
霍行知怕她的傷口會碰到,抓住她的手不讓她繼續發瘋,“清歌,你要見他可以,但是你現在先不要鬧,我叫醫生來給你處理傷口。”
“滾!”夜清歌惡狠狠地吐了一個字,一直繃著的那根神經,好像終於斷了。
“是你,霍行知,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研製了晶片,所以我才會看不見,所以我才要迫不得已離開他,所以我才這麼痛苦!”
她想找個藉口說服自己,自己和席司曜不能幸福地在一起,不是因為那場大火,也不是因為父親的昏迷不醒,是因為別的,一定是因為別的!
可是越想自欺欺人,心底就越是明鏡般地清楚。
這個夢是媽媽和弟弟妹妹對自己的怨氣形成的,他們在天堂看著自己,看到自己所做的一切,肯定很失望吧。
對不起,對不起……
夜清歌捂著自己即將炸開的腦袋,任由手心溫熱的血液從臉頰慢慢往下流淌,最後流進了嘴裡。
血的滋味,痛的滋味,她終於痛苦地嚎啕大哭起來。
她也知道自己不該其上席司曜的,她也知道愛上了之後自己會痛苦,可是她不知道會這麼痛苦,讓她毫無承受的能力。
霍行知就站在床邊,看著她被那些過去和現實折磨到崩潰,看著她痛苦掙扎,自己也跟著揪心揪肺,痛得說不出話來,可是他知道,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清歌,現在看清現實還來得及,你和席司曜,不可能在一起的,你們之間有那麼大的仇怨,你強行要和他在一起,你有沒有想過你死去的媽媽和你的弟弟妹妹會不會不安寧?”霍行知抓著她的肩,重重地說道。
夜清歌此刻已經是崩潰的狀態,她已經經不起任何的話語刺激,聽到霍行知這麼說,她搖著頭,壓抑地低喃:“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霍行知知道自己再說下去她可能真的會瘋掉,可是現在不說,下次未必有這樣的機會,“清歌,自欺欺人是解決不了事情的,以後你們的